章八八 日本铜钱

幕府任命的丝割符年寄收购外来的生丝，再次期间，本的其他商不得进长崎，在年寄挑选好将军丝、公方丝之后，才允许拥有丝割符的商从年寄手中购买，如此以来，生丝的利润从百分之二百降低到了百分六七十，而去年李明勋是通过贿赂目利（负责鉴定生丝品质，可以影响定价）赚取了高额利润。

然而，今年李明勋来的太晚，年寄一般在春天定价，售生丝，到秋天结束，而如今已经是冬季，本各地的商已经返回了家乡，若无年寄定价售，长崎的商也不敢购买，如今有了长崎奉行背书，李明勋船上的四百担生丝也就不怕砸在手里了。

而除了生丝，本对其他货物的管控并不严格，而李明勋船队中没有载货量大的商船，船上的瓷器、茶叶倒也不难处置，但是李明勋此次前来，还希望得到重要的战略资源——铜。

但是当李明勋提出这批生丝用铜来易的时候，拓植正时的脸色却是变了，即便是李明勋降低了自己的利润，拓植正时也是没有松的意思。

“并非本官不愿意襄助于你，而是此乃幕府之法令。”拓植正时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李明勋的面前，李明勋低一看，正是一枚方孔钱，上面用繁体字写着——宽永通宝四个字。

李明勋自然认得这物，是本的铜钱，这几在本，他也用了不少，购买了一些本特产。拓植正时说道：“如今国内正在铸造新钱，铜料自用都是不足，如何能外售，幕府早有决议，须得宽永通宝流通起来，才可放开铜料出。”

李明勋看向一旁的颍川藤左卫门，这位颍川大通事微微点，补充说道：“如今荷兰也是几番请求，江户都是不松，真是自食恶果。”

这事儿李明勋倒是听说过，在几十年前，本出产的铜还不是什么紧俏资源，比铜料更紧俏的是本的铜钱，但是荷兰等欧洲商大量购买铜铸炮，拉高了铜价，这还不算完，因为三十年战争，荷兰在欧洲铜料的主要获得地瑞典出产量减少，欧洲铜价上升，荷兰大量购铜料运到欧洲，这才造成本禁止铜料出，不仅是铜，如今本只允许商以本货币庆长银、宽永通宝购买外国货物，不得像以前一样，大量以金块、银锭、铜条易。

见李明勋依旧坚持，颍川藤左卫门轻轻拍拍他的手，微微点，一则让他勿要热闹拓植正时，二则告诉李明勋，他代表的岛津藩可以帮着解决这类问题。

几个坐在那里聊了一会，所聊不过是诗词歌赋，还有就是国外趣事，待到了夜晚，拓植正时邀请李明勋前往长崎一座有名的酒楼，李明勋欣然应允，走出房门的时候，现何斌躬身站在那里，极为恭敬，还把鞋子放在了李明勋的面前，一副仆从的模样。

“何兄，何故如此？”李明勋诧异问道。

何斌道：“如今我已经在大掌柜麾下效力，一言一行不可堕了社团威严，更不可连倭都不如。”

李明勋扭看去，颍川藤左卫门和拓植正时的仆都是跪在那里，手臂冻的青紫也是一声不吭，他无奈的摇摇，说：“何兄，你既我麾下，我必当以要职相许，如何能以仆从视之，后万万不可了。”

坐上轿笼，李明勋追随拓植正时而去，耳边却是响起何斌的声音：“大掌柜，方才你们说的铜料之事，我倒是有些法子。”

李明勋掀开布帘，见跟在轿笼旁的何斌冻的嘴唇青，他把自己的披风递过去，说：“何兄说说。”

何斌说道：“大掌柜，铜非寻常金属，既是不可或缺之资源，又可作为流通之钱币，大明、本、朝鲜以及南洋诸国，无一不是以铜为钱，然而，铜币为钱，铜料却不是，铸币也是学问呀。”

李明勋略略点，铸币看起来技术含量不高，实际上是一个耗费巨大，繁杂的大事，别说东南亚那些大大小小的苏丹国，就算是许多大国都没有铸币的能力，便如本，在东方也是仅次于大明的大国，长期也是以永乐钱为流通货币，其他国家更不用说了，南洋小国，多是以大明、本铜币为钱。

“大掌柜，本产铜不假，南洋也有不少地点产铜，比如越南、暹罗，都有铜矿，产出量也是不少，如今欧洲铜价降低，荷兰也少运铜回欧洲，南洋的铜料没了最大的市场，正是买的好时机。”何斌继续说道，说的倒是事实，如今社团库存的铜料，都是从东南亚收购而来的。

“如今社团尚未大规模介南洋的贸易，前往北大年等地的商路没有完全拓展，铜料都是从返航的广东、福建商那里购得，价格甚高，便是直接从原产地购买，价格也是不菲，不如本铜价。”李明勋说道。

何斌压低声音说道：“所以，社团不是买不到铜，而是买不到低价铜，而我的法子就是以铜买铜。”

李明勋愣在那里，问：“细细说说，什么叫以铜买铜。”

“用本铜钱买南洋铜料！”何斌颇为自豪的说道，继而解释起来：“大掌柜可能不知道，以前本的货比很混，大明的永乐钱、嘉靖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