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色

一片茂密的银杏林，月光勾勒出一排锯齿般指向天际的廓。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风从夜色处吹来，带着北境的彻骨严寒。

一个出现在树林里，她身材高挑纤细，一黑发，穿着厚厚的灰色棉袄，腰间系着围裙和一条土布裙子。

一手提着火把，另一只手拖着个鼓鼓胀胀的亚麻布袋，袋子表面分布黑漆漆的末。

太过于沉重，以至于她只能把袋子拖在地上缓慢移动。

“亨利尔，你在那儿，对不对？快回答！别装个哑！”走到一棵树下站定，好似一只土拨鼠般探探脑地四下打量，清秀的五官被冷风吹得发红，紫罗兰色的眼眸透着一怯意，接着又自我打气似地拍了拍略有起伏的胸脯。

“抱歉，伊格赛娜，我也刚到。”一个高大的男从树林不远的黑暗中走了出来，火把跳跃的光芒照出他发绿的发和滑稽的下。

男走到她身前五米，灰色的眸子往她身上一照，透露出一种令伊赛格娜害怕的灼热，她不自禁向后一步贴近了银杏树。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亨利尔眯着狭长的眼缝，露出一抹自以为是的温和笑容，泛黄的大门牙缝隙上卡着一根白萝卜丝，“三更半夜的，又黑又冷，又危险…你比村子里别的孩儿都要勇敢，大胆。”

“谁说的！哪里有什么危险？十分钟就到家，树林里危险动物早被猎杀个光。再说，你不是在这儿。一个村的，怎么着，你个软蛋儿心怀不轨？！”

男脸色一黑。

强装镇定地微微一笑，吃力地把麻袋拖到身前，“别啰啰嗦嗦，赶紧易，外面冷死，继续待下去，明早我怕一病不起！”

“说的也对…”男点，又朝她靠近了一步，从怀里掏出几枚黄澄澄的钱币，“十比赞特…一袋子炭对吗？”

“等等！数目不对！”突然脸色一变，柳眉倒竖，清脆的声音变得高亢，“咱们白天商量的价格明明是二十比赞特！怎么少了一半，你敢耍我！”

“你的价格和原价差不多，我不如直接找你父亲老哈德买，犯不着偷偷摸摸跟你易。”男摇嗤笑，“伊格赛娜，也请你理解理解我…我辛辛苦苦在矿上挖个半月才挣得了这么多钱，不可能为了一袋炭全部花出去。你让我后半个月喝西北风？”

“妈的！你个混蛋，婊子养的！”眼角泛红，指着他的胸，忍不住大骂，“我大晚上的吹着冷风偷跑出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你说得不无道理…所以二十比赞特也不是不行…”亨利尔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透出一丝无法遏制的躁动，“但我有个附加条件——”

他语气一顿，搓了搓手，目光缓慢而令厌恶地上下打量。

“要么离开茅坑，要么拉屎！再不说，我立马就走！”大叫。

“你得让我舒服舒服。”男咧嘴一笑，提着嗓子，挤出一抹悲伤的表，

“伊格赛娜，可怜可怜我这个三十岁的单身汉吧，你不知道每天看到你在村子里扭着小，是多么地折磨…单身汉，可悲又可怜，我实在寂寞难耐。”

“让我如愿以偿好吗？”亨利尔又朝她近一步，身上的洋葱、土豆和腌萝卜味在他闻来都那么香甜。

慌地后退一步，勉强把袋子提起来挡在身前。

“而且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以后每个月都跟你买一袋。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存钱。”

“我是整个村子里最热心的男，我愿意慷慨地无私赞助你，只要你成全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流氓！骗子！蠢驴！滚开！别跟我来这套！我不是乡下的低能儿，不知廉耻的蠢！”伊格赛娜蓦朝他啐了一，掏出一把木炭丢向男，“你要发了，到自家圈子里找母猪去，要么树上钻个！对，就你身后那棵！”

她唾沫横飞地一转身。

瞳孔收缩，俏脸因为惊恐而僵硬。

另一个男从她身后的“沙沙”摇晃的紫荆丛里钻了出来，红脸膛，身形健硕，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在矿上劳作的工。

“寇德…你、你怎么在这儿？”她转身狠狠地看了一眼绿发男，“你们俩一伙的？想嘛！？别过来，否则，我、我让父亲狠狠收拾你们！打断你们的三条腿儿！”

“哦，我可的小宝贝，还没有认清楚现实吗？”红脸男眼睛眯成一条缝，鼻子里着粗气，眼神充满贪婪，仿佛有要把眼前这位典型的农家美，连皮带吞下肚子里。“老哈德要是知道实——你这么偷碳卖，一次又一次，我看他会先打断你的腿！”

“把你关进上十天半个月……”

“第二！”男加重了语气，“因为你背着他跟一个恶心的变种约会，他绝对会把你卖给隔壁村的老瘸子当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