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螳螂臂

火，终将会点燃整座空间城。

“小伙子你忍着点哦，神经接驳可是很痛的，撑不住了就开。”

无尘手术台前，光幕将康恩左手小臂的神经投影了出来。医生在光幕后的作台上纵着机械手臂，一刻不停地在将螳螂臂的末梢接与小臂神经元相连接。无数电信号一刻不停地传康恩的大脑，这是激活义肢的第一步，因此他无法为了避免疼痛而隔断神经。

难以形容的疼痛从手臂处不断传来，康恩的四肢已经固定在了手术台上——为了防止因为过度疼痛而做出影响手术进程的动作。

他的上青筋起，汗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蓝色衬衫，在洁白的手术台上勾勒出来一个体的模样。他紧紧咬着一条毛巾，为了防止咬到舌。脖子处的肌不断抽搐，但他知道无论多疼都不能昏睡过去，因为一旦昏迷所有的手术进程就又得重新来过。

半个小时的手术过程就像是半个世纪那么漫长，康恩最终还是撑到了最后一个神经元完全连接上了螳螂臂的那个瞬间。

一不可名状的热流涌遍全身，先前手术时高强度亢奋所带来的疲惫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变得更加清晰的五感和更灵活的身体。

他念一动，手臂内侧便有两片薄如蝉翼的刀刃弹了出来，在手术室的灯光照下泛着银白色的寒光。两片刀刃像是中世纪刺客们佩戴的袖剑一样，从小臂三分之二出伸出，末端超出手掌十八厘米。

“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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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绿苍蝇从刚开启的手术室大门外飞了进来，在激活了螳螂臂的康恩眼中，苍蝇的飞行轨迹清晰可见，而它的蜂窝状复眼内的四千个小眼也能勉强被康恩一一标记。

康恩锁定了那只苍蝇，屈膝起跳。苍蝇像是感知到了危险一般开始向右做出了高速的规避动作......可康恩比它更快！在零点三秒后，一只被斩去了翅膀的苍蝇生无可恋地躺在了手术室的地板上。

“诶诶诶小伙子等一下。”

正当康恩打算离开手术室时，作台后的医生摘下罩，露出了两颗镶金门牙，带着笑意叫住了他。

“咱们手术费还没结呢，一共五百万。”

“不是事先已经给过你一千七百万了吗？”

康恩眉一皱，对上了医生眼镜后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哎呀！那只是螳螂臂的钱呀！咱们小本生意要是单指望这点利润还怎么过子啦？”

医生的眼镜反着手术室里的惨白色光芒，继续皮笑不笑地说到：

“你看你弯弯绕绕地从第二空间跑过来，一看就是不想露，你多给点咱们也好保密不是嘛！”

康恩神色愈发紧张，他哪能想得到眼前这位“医生”竟然会知道他的底细。要是这个消息传回第二空间，那么他的计划就全线崩盘了。

见康恩迟迟没有回复，医生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就怎么一点小钱都不肯拿出来？你这样让咱们很难办啊.......你们说是吧？”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涌进来一批先前蹲在诊所前的壮汉。

“对付这种刚接驳完义肢的弱还用得着咱们一起来？”

为首的男子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响声。

康恩此刻背靠墙壁，微微弓起了背，整个螳螂臂都被完全激活，时间在他眼里都被放慢了十二倍。

再三思索下，他决定先下手为强。虽然第三空间没有法律一说，但康恩仍旧将不杀当作底线。

他身形一动，迅速来到了为首男子的面前。他擦着袭来的拳锋向前突进，左手刀刃点在了男子右手关节处，右侧刀刃轻划，纵向劈开了男子左侧大腿的肌。肌纤维露在空气中散发出了浓烈的血腥味，被划的大动脉也在不停出鲜血。

当为首的目捂着腿倒下后，他身后的一众小弟纷纷朝着康恩扑了上去。

康恩不断地在狭小的包围圈中辗转腾挪，低躲避挥来的铁棍时还将刀刃了面前敌的小腹横膈肌。在放慢了十二倍的时间流速中，康恩真正体会到了见缝针的快感，左臂刀刃格挡的同时右臂还不忘刺向敌。在这场不对等的战斗中，他受到的唯一一个伤势是被自己还没完全掌握熟练的螳螂刀所划的手背。

在十秒后，手术室里除了那个距离稍远的医生，只有康恩一还站立在地面上，不断蔓延的血腥味充斥着整间手术室。

那个医生从一开始的有恃无恐到如今连站立都需要撑着台面的转变只用了十二秒，当康恩的目光对上了惶恐的眼神后，一子排泄物的恶臭气味从作台处传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