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疯和尚——乐长安

魏戮也顾不上身体初愈，小跑到了马车跟前。

“袁伯伯。怎么想起来回大同了？边关那边又没仗打了？”魏戮一边说一边爬上了马车。

袁庆山伸出因为常年握刀而布满老茧的大手抚摸着魏戮的说：“边关哪有不打仗的道理。每年新兵伍不都得借着原蛮子的手磨一磨刀吗？这不是听说小戮子你被个小妮子刺了一刀，所以别说正在打仗了，就算已经杀到原王帐，你袁伯伯也得回来看看你不是？”

正说着，袁庆山将手又伸向了魏戮的怀里，当摸到伤的时候，袁庆山不知怎地流下了一滴泪水。

“他娘的。这个魏十五，害得我们家小戮子吃了这么大苦。”

魏戮赶忙将那只才了怀中的大手拿出来，轻轻地放在了自己膝盖上。

“袁伯伯。说什么呢？天底下那么多想杀我。我爹爹也照顾不来啊！再者说了，小侄我福大命大。这不是都安然无恙了吗？”

魏戮看着袁庆山满是皱纹的脸上还残留一丝泪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武将出身，生生死死什么的见得多了。

年轻时候不觉得什么，老了反而更容易感伤，见不得间不幸之事与不幸。

“我记得几个伯伯在我小时候经常说我瘦弱，没有什么男子气概。生怕我给哪个粗壮的采花汉子捉去做了禁脔。现如今有了这刀疤，他们只会说我真汉子，真男！”

魏戮说着还不忘拍了拍自己胸膛，一个没忍住却又咳嗽了起来。

袁庆山被魏戮这么一说反而逗笑了，骂骂咧咧地说：“你小子整里什么，以为你袁伯伯在酆都不知道啊？还真男，整个大同的青楼怕是没有哪个姑娘不知道你是真男的！”

魏戮也只能尴尬地跟着笑了笑。

“袁伯伯这次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魏戮问道。

对于袁庆山，魏戮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边关的酆都城风沙大，不比大同城这般安逸。毕竟袁伯伯已经老了，每年也就自己生那天回来一次。指不定哪一天来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袁庆山叹了气，说道：“明天就回去。”

看见魏戮有些担忧的神色，猜到这孩子是舍不得了。

袁庆山赶忙又说道：“不过小戮子你放心。等你十六岁及冠了，袁伯伯一定会来看你的。到时候给你带回一个天大的礼物。”

魏戮听到这，也只好点了点。

两絮叨了一些话后魏戮便有些不舍地下了车。

就在魏戮上了自己马车的时候，透过门帘，他看见袁庆山进了乐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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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戮皱了皱眉，想起了还在寺中睡觉的疯和尚。隐隐约约觉得他们二应该认识。

“不对，不对。”魏戮躺在床上突然叫了起来。

这让坐在一边读书的夏倦赶忙停了下来，好奇地看向魏戮。自己照着书读，哪里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再读一遍之前那句话。”魏戮坐起身来看着夏倦。

夏倦只好念道：“博济清于野。扶项帝为王，迁都于洛阳。共治天下。”

见和自己之前读的一样，夏倦抱怨了起来：“公子。夏倦没有读错啊！”

魏戮摇了摇。

“你去把那本《吕氏》拿过来，翻到第八卷。”

夏倦疑惑着从已经读完的书中将那本压在下面的《吕氏》拿了出来，按照魏戮的意思翻到了那一段。

“咦？”夏倦先是有些惊讶，随后疑惑地读道：“禹诺君治世于洛阳，后立项帝，分天下。”

魏戮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问道：“夏倦啊。两本书对于一件事，为何分歧如此之大？更何况这还是史书。”

夏倦也是有些不解。

“按照年份来说。《吕氏》一书著书时间后于《儒论》不过二十年。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这一点婢就不知道了。”夏倦有些无奈地说，这些年自己读书虽然多，可以没有究过这些。

就当二有些疑惑地时候，门外却传来了声音。

“那还不是因为《儒论》是那帮子儒家子弟编纂的。既然是儒家自己编纂，那便要捧一捧儒家的了。夸一夸儒家的好了。”

魏戮闻声推开门。只看见魏十五和乐安寺的疯和尚一同站在院子里，而刚刚那句话的声音，魏戮再熟悉不过了，便是那个疯和尚说的。

只见疯和尚笑着看向魏戮，不知什么时候腰间多了一个赤色的酒葫芦，看材质像是紫铜的，与疯和尚糟糟的样子格格不。

“你怎么在这？”魏戮皱了皱眉。

魏十五笑着解释道：“这位是乐安寺的乐长安乐大师，是你袁伯伯的老朋友了。你袁伯伯听说你要读书，这才千方百计求他这位老朋友来教你。”

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