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树人大会：北迁

无比。

“告诉我！”来自异世界的图尔卡·阿拉卡诺说：“树中的灵啊，你们怎么说？”

“很奇特的想法。”胡须睁大了他的眼睛，兴奋的吹着他的胡子：“呼噜姆，呼姆。从没有像你这么关心树木，关心森林！也许、可能、大概、恐怕我们需要开个会！啊，是的，这是一件大事！我明白你的来意了，但我需要想想，或者，树们需要想想。”

“来吧，我的兄弟们，来到我的身边，让我们商讨一下银白君王的建议！这是树的机会，也是树的复仇！来吧，醒过来，我的朋友们！”

树须拢起他那粗糙的双手，放在嘴前，摆成了中空的管状。一阵洪亮的呼姆、嚯姆声骤然从这名最年长者中发出，远远的传林中，听起来就像音调低沉的号角，在群树间不断的回。

远远地，从好几个方向都传来了同样呼姆、嚯姆、呼姆的声音。

在图尔卡以及呐哈尔的感知中，更多树正醒过来。

他们从森林的四面八方赶过来，修长有力的大脚走在森林中咚咚的响。树冠和枝叶哗哗的摇摆个不停，似乎整座森林都活了过来。

“这可真令惊讶。”呐哈尔说：“原来树中的灵还有这么多。”

“不多了。”喊完后，树须停了下来，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了伤感：“和很久以前相比，树们的数量少了很多。因为我们再也找不到树了。”

他邀请图尔卡与蒙福之地的圣灵走进秘林谷，这是很久以来，第一次有非树以外的种族进这个地方。

事实上，图尔卡此前停在门的行为让树须对他们感官很好。起码，比不问直接闯别家卧室的行为要好很多。

很快，一群形态各异的树从四面八方赶到了秘林谷。

这些树的千姿百态：各种身材、颜色，不同的围度、高度，不同的腿长和臂长，不同的脚趾和手指的数目（从三到九根不等）。有几个似乎跟树须多少有点亲缘，看着像山毛榉树或橡树。

有些让想起栗子树，这些树有棕色的皮肤和手指张开的大手，还有短而粗的腿。

有些让想起白蜡树，这些树高大、笔直，肤色灰白，手上长着许多手指，腿很长。

有些树像冷杉（他们是身材最高的），有些像桦树，有些像花楸树，还有些像椴树。

有几个相对老些的树，生着胡须和节瘤，如同矍铄却古老的树（但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树须那般古老）；也有一些高大强壮的树，四肢匀称，皮肤光滑，就像森林中那些正当盛年的树木；

但无论是何种树木的树，都不见小树。想到树须说的，现在已经找不到树了，图尔卡内心浮现出一个很失礼的念。

也就是说，这个种族是两繁殖的？

这时，总共有二十来个树站在谷底的宽阔地上，还有更多正在走进来。

又等了片刻，终于，有将近两百多名高大、粗壮的树从森林的四面八方赶到了这里。看着把秘林谷站得满满的，各种树木……树，图尔卡内心点了点。

事实上，在图尔卡观察树的时候，这些古老的生物同样在观察着他。

他们微微颔首，用某种奇异的语言彼此打着招呼，喃喃悠缓如同音乐，这是树的语言，图尔卡听不懂。

然后这些古老的生物专注地久久打量着陌生——他们的眼睛不是全都像树须那么古老、那么邃，但全都流露着同样缓慢、稳定、若有所思的神，并且同样闪烁着绿光。

等到所有的树到齐，树须开说话了。他的语速更慢了，而且有很多长音，似乎在打招呼，又似乎在介绍图尔卡他们。

图尔卡站在一旁，微笑的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