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堂讯

晏欢欢被吓的哆嗦了一下，她下意识抬去寻找李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其实也不用找，堂上此时虽然多，各班书吏两旁齐齐站列，上首太师椅上还坐着两个威风凛凛的太爷，可是他依旧是最瞩目的那个，只要把目光放在衙厅内，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他。

李昭正负手站在堂下不远处，素衣胜雪，漂亮到极致的脸苍白更胜霜雪，他在光亮处，脸上的肌肤如同起了一层细腻的微光，仿佛剔透如琉璃，易碎也如琉璃，可是晏欢欢知道他是这么多里最安定可靠的那一个。

她小跑到他身后，探出一点脑袋，嘟起嘴小声咕哝，“他的确叫狗剩，我没有扯谎。”

她水光晶亮的大眼睛看着李昭，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李昭漫不经心的微微颔首，做了礼节的回应，便向廖和侧，低声耳语，似乎在吩咐什么。

他这边还没有说好，外面就有挤挤攘攘的声音传来，“禀太爷，晏氏继与继子带到。”

几个衙差带着一个纤弱娟丽的并一个俊秀的少年男子跪在阶下。

杨咏德还未开，晏飞安已经先声道，“学生晏飞安叩见太爷，不知太爷何故传唤，请太爷从速明判，学生母亲是孀，不得久跪公堂。”

杨咏德心中怒意腾起，登时就要大骂，孙向文连忙接过他手中的惊堂木，让杨咏德平复一下绪，这场堂审先由他主审。

杨咏德只好忍下心怒火，坐着听孙向文道，“别着急，你母亲是孀还是毒现下就有分晓了。”

“你可认得这？”

孙向文指指一旁跪着的张旭，问晏氏继，“老实回答，不要本官用大刑，你一个道家，受不了这个罪的，早点识相代了，免得皮受苦。”

晏夫抬，遮遮掩掩的瞥了张旭一眼，摇摇，“不认得，小一贯居简出，不认得几个。”

“那你呢，也不认得这个是吧？”

孙向文再问张旭，张旭连忙摇如拨鼓，“不认得不认得，怎么可能认得。”

“那好，本官倒是有一个证，他说见过你们。”

张旭听的一愣，随即哈哈笑起来，“太爷莫诓我们…”

做他们这行的怎么可能还有证，临走的时候都是已经打点好的。

孙向文向身旁立着的李昭问道，“佐史，你说的来了吗？”

李昭抬望着不远处的漏刻，“应该到了。”

话音未落，一臭味先飘进堂内，接着是一个衣着褴褛的中年被一个差役带着，步履蹒跚的挤过檐下围观的群，走进来。

这中年身上的味道冲鼻的很，仿佛屎尿浸润过久，冲刷不净似的，他一进来，有些就受不了，纷纷捂着鼻。

“拜见太爷。”

这中年规规矩矩的跪在堂下。

孙向文松了一气，“本官问你，可认识此？”

他指了指张旭。

那中年道，“见过几次，在他家门倒夜香的时候。”

孙向文继续问道，“那你见过这个小娘子吗？”

他又指着晏欢欢问。

“见过一次，未鸣时小的收夜香路过，在那个家门，这个小娘子长的俊，当时又是被扛着进去的，所以印象刻。”

孙向文满意的点，随即惊堂木一拍，“张旭，你有何说的？”

张旭心中懊恼，他打点了所有，偏偏落下这个。

“张老爷，此买卖涉及一桩凶案，你从实代，这凶案便与你无涉。”

李昭淡声劝道，他声音清和平静，让听来每个毛孔都熨帖。

张旭慌了，“太爷理楚，小只是做几宗买卖的生意，可绝不敢做出什么凶案来啊！”

“那你还不快快代，这你是如何买来又是如何卖出的？”孙向文惊堂木一拍，喝道。

张旭把压下来，“太爷知道小的是给大户家张罗的，平里南来北往居无定所，挣点辛苦钱，一一家老爷姓王，代小的去寻一美貌温顺的少来，想要给府中的老太爷冲喜，小的让他看了小的家中的，他并不满意，他说他家最近拮据，也不能价高了去，小答应另找，开始留心，机缘巧合，这家说自己家中有个聋哑，嫁不出去，不如卖几两银子，小的……小的图便宜，又看这个小娘子模样好，说不定王家老爷会中意，果然就买了去，其余事小的一概不知。”

孙向文又问，“本官问你，杨县令去查访，为何周围四邻皆说没有见过你？”

张旭自知理亏，脑袋埋在胸，“……这是行规，离开前打点好，哪能让丢了的家或告官或寻来……”

孙向文喝道，“买卖良家是触犯我朝律法，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