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家里出了点事
,暂时走不开。
——
许久,客厅归于安静,宁苏意问了声,得知老爷子进了书房。
她敲了敲书房的门,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应允声,她推开门进去,瞧见老爷子坐在靠近阳台的那把藤编躺椅上,腿部搭了张毛毯。
一旁的茶几上煮了一壶参茶,放在保温底座上,随时能喝到热的,但老爷子一贯不
喝这些,只钟
绿茶。
宁老先生瞥她一眼,指了指茶几对面的单
沙发,示意她坐。
“你也是来当说客的?”老爷子掀了掀眼皮,不大提得起
神,眉目间净是褪不去的烦忧和怒火。
“我能给堂哥当说客?您真是说笑了。”宁苏意向来温和,一副不争不抢的
子,此刻罕见地露出几分锋芒。
宁老先生细细瞧她,像是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宁苏意面上带笑,笑却不达眼底:“假药一事,您瞒得再好,可我终究不是外
,
久天长的,岂会找不出蛛丝马迹?”
宁老先生愣住,暗暗心惊,屏了好几秒呼吸。
“您放心,这里就您一个
,我不会出去跟外
说道。”宁苏意笑说,“所以说,他都要眼睁睁送我去坐牢,我哪里能不计前嫌替他说话。要是没猜错,若非您亲自出面,联合世伯极力挽回,现下坐牢的就是宁屹扬。”
她猜得不错。
正因如此,宁老先生才没话说。
“我过来找您,并非是想讨要一个公道,要讨早就讨了。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了,想跟您说说。”
宁老先生:“你说……”
宁苏意却是沉默了好久,眼睛盯着对面墙壁上装裱的书法作品,娓娓道来:“您或许不知道,我打小最尊敬崇拜的
不是父亲,一直都是您。”她耸耸肩,是鲜少在长辈面前表露的俏皮模样,“可能因为我也不喜欢文学,不过,我倒很尊重父亲的选择。”
宁老先生没
嘴,静静听她讲。
“我之前做的很多事,都是希望得到您的认可,包括读高三时瞒着家里
准备出国留学的事,也是想提高自己,等将来学有所成,能够回来帮您。向您证明,我虽是
儿身,做得不比任何一个男儿差。”宁苏意顿了一下,垂下
,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我想,有您悉心教导,再加上我自己肯努力,哪怕父亲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明晟也能在我手里越来越好——”
宁苏意抬
看着他,眼神不悲也不喜:“但是现在,我经历了一些事,我知道我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别
的嘉奖当做目标。所以,我不再执着,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为得到您的夸赞,只为我自己。”
她最后说:“也希望爷爷您,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也就这么一番话,宁苏意憋了几个月,终于倾吐出来了,只觉前所未有的放松,灵魂都从牢笼里挣脱出来的感觉。
原来,真正的释然,是这样的畅快。
宁苏意起身,弯腰给他倒了杯参茶:“我先出去了。”
没等老爷子开
,她就离开了书房,把门轻轻带关上,站在门外,她呼出一
气,仰了仰
,得以解脱。
书房里,宁老先生背躬下去,还不知自己失去了什么,只是被那些真切的字句刺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这个温暾沉敛的孙
,骨子里当是跟他有一样的傲气和决然,他以前从未发现。
——
井迟昨天回家被老太太骂得不轻,话语的大意为他真是个不靠谱的,说心里有
,不让家里给安排相亲,转眼又跑去偏远山区瞎折腾,这哪里像是有心上
的,别是诓骗
的话吧。
井迟好生委屈。
他就是去追心上
的,还成功把
追到手了,问题是姐姐让他暂住冷宫,不让公开,他只能把委屈吞肚里。
回
还是得找她要补偿。井迟想。
想想就忍不住给她发消息,问她家里的事
解决没有,晚上可不可以一起吃饭。说起来,他们连一次正经的约会都没有过。
片刻,宁苏意回了消息:“好。”
井迟:“我去你家接你?”
正好宁苏意不想自己开车,也不想麻烦徐叔送,又回复一个“好”字。
井迟一跃而起,拉开衣柜开始翻找衣服,以往看着十分顺眼的一排衬衫,此刻在他眼里平平无奇。
他扯出一件黑色的衬衫套上,对着全身镜扣好扣子,再挑拣出一件相称的休闲款西裤,系上皮带。
了宁苏意上次送他的香水,前调是甘
香,细嗅夹杂一丝山参的味道,独特又极为
沉。
拾掇完毕,井迟一看时间,还早得很,回想自己刚刚那一套
作,叹一声幸好没
看见,真的好傻。
他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消磨时间,等差不多了再开车出门,去锦斓苑接上宁苏意。
她的装扮就居家多了,且是少有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