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王玺受邀赴厄哩寨，白马番喜迎王土司

建，一寨一村，以农耕、畜牧、狩猎、采集为生。白马番的建筑多为木构吊脚楼或土墙木构楼，土墙有板筑的，有土坯砌的，房屋布局讲究，风格原始淳朴。板屋土墙的房屋，是白马番部落区别于其他部落的一个显著特点。此外，家家户户屋顶上塑有白色公，这是白马番独有的图腾标志。

天色渐晚，大片的黑肆意蔓延天空，整个白马番部落被黑夜笼罩。不知是不是王玺的到来，原本苍穹中的乌云渐渐消散，整个厄哩寨沉浸在清澈纯净的星空之下。白马番部落海拔较高，天河里密密麻麻的繁星看起来离地面很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到天上的星星。有满天星河陪着雪山，雪山不再孤寂。

众走到寨子中间的坝子，一堆熊熊的篝火升起，粗大的树作为柴火燃烧起来呼呼作响。有了这堆篝火，不仅坝子亮堂，连天都被映得通红。在篝火边，年迈的白盖戴五叶法冠，左手拿角都，右手持经书。白马番把从事宗教的巫师称为“白盖”，他们将白盖视为通晓一切事理、具有超自然神力的，是沟通、鬼神世界的使者。白盖一边诵读《丹·嘎惹纳》经文，一边敲锣打鼓，带领寨子里的青壮年杀羊祭神，以示木落叶、庄稼收获，一年生产告终。

在这一天，热淳朴的白马番，用最明快耀眼的色彩打扮自己，用最欢畅喜悦的乐曲和舞步迎接王玺，庆祝丰收。白马番的男老少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转着圈儿，跳起了“圆圆舞”、“猫猫舞”。他们激澎湃地跳舞唱歌，白毡帽上的白羽毛随着歌舞旋转跳跃。王玺等坐在长条桌旁，随着旋律拍手鼓掌，为尽歌舞的白马番助兴。

长条桌上摆满腊排骨、坨坨、血馍馍、白条子、火烧馍、糍粑等各式各样白马番特色美食。热好客的白马番，端出砸酒、蜂蜜酒、青稞酒等自己酿制的美酒，请王玺一行品尝。

尕瓦珠喜上眉梢，笑盈盈地双手高举土碗，向王玺敬酒：“土司老爷，我代表我们白马番给您敬酒了。要不是您，我们现在还在刀耕火种呢。您指派专来教我们建水车、做农具，教我们怎么耕细作，现在大伙儿每天都能吃饱了！”

“尕瓦珠，你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作为宁武司土司应该做的。白马番也是我们宁武司的子民，如果你们吃不饱，我又怎么能安心呢？”王玺双手接过土碗，对尕瓦珠说，“说起来，我还得多感谢白马番部落对我这个土司的理解支持呢。特别是你尕瓦珠，你都一把年纪了，把白马番部落管理得井然有序，还经常为了宁武司的上令下达，忙于催派款税、维护白马番治安、抗御匪患侵扰、解决番民纠纷等多种事务，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我决定待我回到佥事衙门后，即刻下一道土司令，正式任命你为白马番的世袭番官，由你管辖白马番十八个寨子，负责白马番辖区内的一切行政事务。”

“什么？”尕瓦珠大喜过望，赶忙给王玺磕，“感谢土司老爷，感谢土司老爷！”

“不用谢我，这都是你应得的。你为白马番奔波效力、劳心费神这么多年，这才有了白马番如今的长治久安，欣欣向荣。你是白马番的功臣，也是宁武司的功臣，我王玺绝不能让功臣吃亏！”王玺语重心长地将尕瓦珠扶起来。

尕瓦珠一双老眼饱含热泪，感动得说话有些颤抖，端起土碗一饮而尽：“土司老爷，尕瓦珠今后一定会努力做得更好，以报答土司老爷的大恩大德！尕瓦珠先为敬了！”

王玺满意地笑了笑，随之一饮而尽。

莺歌燕舞的山谷欢声笑语不断，像是摆脱了冬的严寒，漾出愉快和欢畅。大家尽吃，尽喝酒，尽唱歌，尽跳舞。

觥筹错中，三个白马姑娘前来给王玺敬酒。

这三个白马番姑娘身着五彩长裙衫，肩袖以黄、红、绿、蓝、花、白等色布镶成，前胸是红与白的大三角图案，腹前一方白围裙，宽宽的毛织花腰带，束成窈窕的腰身，腰上缠着几串亮闪闪的铜钱串，胸前领处有四五块长方形的鱼骨牌和六七颗海贝，排在有绣饰的红布上，做成抹胸，上面挂在颈上，下面束进花腰带里。裙在腰处收扎成百褶，下摆有多圈各色花饰品，以宽阔的花腰带一束，窈窕多姿，风万种。

其中主唱的白马番姑娘跪在地上，着一地道的白马番语，用婉转如天籁般的歌声，对着王玺唱了一首《白马歌》：

天上的月亮明又亮

寨子的姑娘多漂亮

跳的小伙快来跳

会唱的姑娘快来唱

小伙子上戴什么

姑娘们身上戴什么

小伙上戴沙嘎

姑娘们身上系鱼排

沙嘎顶上擂什么

鱼排上面系什么

沙嘎顶上擂羽毛

鱼排上面系珍珠

羽毛随风飘起来

鱼排珍珠放光彩

良辰吉这一天

白马山寨乐无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