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窗外清冷如刃的月光,暗自揣测卢有心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还未回来?转念一想,若是卢有心喝醉了,难道卢木匠也喝醉了吗?
住在东皋阁的其他匠
前前后后回来了。
辛夷赶忙问程望山:“程画师,卢木匠和有心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程望山一脸疑惑:“卢兄和卢木匠不是早就回来了吗?他们父子俩兴许是太高兴了,多喝了几杯,都喝醉了。二公子专门派了家丁将他们送回东皋阁,怎么辛夷小姐没见着他们?”
辛夷越想越不对劲,她明明一直在东皋阁等着,始终就没见到过卢有心和卢瑀的身影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辛夷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左思右想后决定先回王土司府看看。
夜已
了,寒气四起,辛夷告别程望山,跨上她的小白马,快马加鞭奔向王土司府。
到了王土司府,辛夷火急火燎地冲到平
里宴客的花厅,整个花厅空空如也,早已风消云散。桌椅被下
收拾得
净净,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举行过什么晚宴。
辛夷到庭院、花园、回廊等四处查看,除了家丁和婢
,并没有看到卢有心和卢瑀的身影。他们俩去哪儿了呢?
正当辛夷一
雾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辛夷身后传来。
“辛夷,你在找什么呢?外面这么冷,怎么还不回房?”说话的正是辛夷的二哥王樾。
辛夷转
一看是王樾,向王樾一问究竟:“樾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有心?”
“你是说卢画师啊?”王樾抠了抠脑袋,“我不是早就叫吉瑞和吉福把卢画师父子俩送回东皋阁了吗?”
辛夷斩钉截铁地说:“可是我在东皋阁一直都没看见他们俩啊!”
王樾盯着辛夷,有些生气地质问:“辛夷,大晚上的,你跑去东皋阁做什么?”
“樾哥哥,我现在真的很着急,必须马上找到有心!”辛夷显然不想回答王樾的问题,她目前最在乎的是卢有心的去向。
无奈之下,王樾只得叫来睡眼惺忪的吉瑞,向他询问卢瑀和卢有心的去向。
吉瑞揉着似乎没睡醒的眼睛,打着哈欠说:“小的和吉福按照二公子的安排,护送看起来醉醺醺的卢木匠和卢画师回东皋阁。可谁知他们并没有醉,原来他们是装醉呢!他们二
神神秘秘地说有要事在身,得紧急赶回京师,今晚就不回东皋阁了,着急忙慌地走了。”
“这大晚上的,赶回京师?”辛夷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有心和我约好晚宴后见面,他从来没说过他要回京师啊!”
“不会吧?小的劝说了好久,请他们再有急事也白天再走,赶夜路不安全,可他们就是不听呢!好像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似的。”吉瑞皱了皱眉
,对辛夷答道。
辛夷心急如焚,心里翻江倒海的,又着急又难受:“他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辞而别?”
王樾拍了拍辛夷的肩膀,劝解道:“辛夷,你先别着急,是不是卢画师和卢木匠有什么要紧事得先回京师办?毕竟他们这么多年没回老家了。”
“说的也是,他们七年没回过京师了。”辛夷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如果有心他们要先回京师老家一趟,那有心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和我商议后再动身出发啊!”
王樾对卢有心怀恨在心已久,痛恨卢有心当年主动跳下荷花池救起小桂圆,
坏了他天衣无缝的计划,让他没能成功除掉王鉴。如若不是卢有心的出现,他早就坐上了世子的位子,而不是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王樾摸了摸辛夷的
,轻声说道:“辛夷,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大多数的选择都是不得不为之,每个
都有苦衷。卢画师的不辞而别,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他既然不想让你找到他,就一定不会让你找到他。顺其自然吧,辛夷。别想那么多了,这么晚了,早点回房休息吧。我今
甚是乏累,准备先回屋休息了。”
“可是……”万分纠结的辛夷,本想再和王樾多说几句。
疲乏的王樾显然不想多说什么,与辛夷告别后回房了。
吉瑞见状打起哈欠:“辛夷小姐,这么晚了,您也快回房歇息吧!今
为准备晚宴,小的累得快不行了,明
还得早起伺候几位公子,小的能否先行回屋继续睡了?还请辛夷小姐多多体谅。”
辛夷不好再缠着吉瑞,只得放吉瑞回屋,自己悻悻地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辛夷望着窗外一层薄薄的白霜,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这件事疑点重重,没那么简单。
辛夷披上一件羊毛内绒厚斗篷,提上一盏灯笼,悄悄从王土司府后门走出,沿着宁武司官道一路往东皋阁的方向走去。
辛夷心想,既然今
夜里有霜,说明这几天湿气重,若卢有心真是和卢瑀一起踏上回京师的路,漫漫长路,只能骑马,官道上必然会留下新鲜的马蹄印。然而官道上只有一些浅浅的马蹄印迹,一看就是陈旧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