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发配

“别装死，快起来！”

昏沉间，沈棠感觉有谁踢了自己一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踢了还不够，对方还骂骂咧咧。

【MD，谁踢我？】

她吃痛地蜷缩起小腿，睁开虚弱的双眼。

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撤去那层欲盖弥彰的薄纱，从磨砂质感变为高清钢化。

【发生了什么？】

几欲炸裂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冷气，怔愣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昨晚不是跟谁在拼酒来着？】

貌似喝到后半程，编辑还打来催稿电话，她只得撑着醉意去拿画笔……

更多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但可以肯定，绝对不该是眼前这样！

沈棠暗中狠掐自己一把，直到清晰刺痛从那片肌肤传来，打碎她的侥幸。

看到自己那双陌生的手，脑子里紧跟着蹦出四个字——

她穿越了！

同时还有“穿越”代表的意思。

【只是不知是喝酒喝死还是熬夜赶稿猝死。】

越想脑袋越疼，好似有小拿着锤子在她里边儿不断敲打，疼得沈棠急忙停下。

“快点吃，吃完了好上路。”

她正捂着缓和刺痛，顶阳光被道高大影挡住。

来穿着一双沾着黑褐色泥的鞋，随手丢来一只掌大小、表面焦黑粗糙的饼子，饼子落在她裙摆外的泥地上。也不管沾了泥的饼子沈棠会不会吃，径自给下一个发。

下一秒，她身边闪电般探来一只手。

抓起那只饼子缩了回去。

沈棠慢了一拍，只得狐疑看过去。

抢饼的是个蓬垢面的，正双手拿着饼用力往嘴里塞，活像饿死鬼投胎。

生怕沈棠会抢回去，连饼子沾的泥都不拍，不一会儿就将不大的饼子全部塞进嘴里，末了还意犹未尽般吮吸手指上的饼沫。

沈棠：“……”

也不知这几没清理，本该乌黑亮丽的长发生油打结，露在外的发缝细看还堆积着一层泛黄黏腻。仔细一嗅，还能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古怪腥臭——有点儿像闷了三五周的臭袜子和石楠花放一块儿捣出汁水——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那张脏污也掩不住的标志五官。

沈棠好脾气地跟她讲理：“士，那是我的饼。”

却似聋了般，睬也不睬她，兀自砸吧着嘴，回味饼子的味道。

沈棠这时注意到吮吸过的指节与手部其他颜色差了几个度，喉不受控制地痉挛滚动一。

她是没洁癖，但近距离遭受这种视觉冲击，下意识生理不适。

余光觑见沈棠脸色有变化，担心这傻子会发疯打自己，往反方向挪了挪。

这不动还好，一动连带沈棠也有了拉扯感。

低望向腰间拉扯感的源——那是一条极粗的麻绳，就是这根麻绳像拴着几只蚂蚱，将她这具身子跟以及其他蓬垢面、年龄不一的串在一块儿。

抬环首四顾，目光所及皆是身穿粗麻囚服、满面疲倦的老弱孺，男皆有。

另有十来个青壮穿着较为统一，腰间挂佩刀，放哨的放哨、盯的盯。

视线偶尔扫过身材姣好的年轻犯会多停顿一会儿。

这、这——

是一大家子犯了事儿被拉去刑场注销户本？

也有可能是在发配的路上。

区别不外乎是早死早超生还是晚死晚超生。

【咕噜咕噜咕噜】

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开始不合时宜地作祟，声响大得连其他都能听到。

沈棠抬手捂着微微绞痛的肚子，饥饿让她不断分泌涎水。

越吞咽水，饥饿感越明显，强烈到无法忽视的程度。

沈棠心下皱眉，只能通过转移注意力来转移饥饿的折磨——视线范围内，有个犯吃得太急，加之饼子燥，噎住了。他不断捶打胸试图让梗在喉间的饼子下去，脸色逐渐发青。

所有见怪不怪。

既没上前拍背，也没递水。

他艰难蹬着腿想爬向官差装扮的，用尽全力伸出右手求救，可直到咽气，右手无力落下，后者也没救的意思，踹了两脚发现真咽气了，嘴里咕囔了句：“晦气！”

抽出腰间匕首，弯腰将男右半边接近耳朵的皮割了下来，随手丢脏污布袋。

沈棠：“……”

“该上路了！”

“麻溜点儿！”

“起来，别让老子给你们下鞭子！”

囚犯们重新戴上沉重枷锁。

犯的枷锁小，约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