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孝城乱（三十）【二合一】

待死亡，间烈狱亦不为过。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道。

他少年时意气风发，带兵与北漠战，失意时经历过褚国被灭，体验过徒步戴枷流放，辗转来到孝城月华楼当杂役，毫无尊严地供呼来喝去……生短短三十四载，他经历过太多太多，但仍未见过这一幕！

太荒诞了！

这当真是阳世会有的画面？

褚曜眼前明明灭灭，身躯晃了晃，倒向一边。若非共叔武眼疾手快抓住他肩膀，怕是要撞到墙上。共叔武紧张道：“先生！”

褚曜缓了一气。

咽下喉翻滚的酸，忍下呕吐的冲动，软声虚弱道：“找些柴火将这些尸体烧了。”

共叔武皱眉：“烧了？不埋了？”

褚曜道：“埋了无用。”

孝城的百姓都吃不饱，那些老鼠就更饿了，它们会循着味翻找一切能找到的食物，尸体埋掉反而会留下隐患。倒不如一把火烧净，尽量减少健康百姓与尸体的接触。

他们知道这些尸体带着病气。

但其他不知道。

特别是孝城城墙上守城的兵卒。

“叛军这是做什么？”

“投石没投准啊……”

“呸！你不得家投准将你砸成泥是吧？”一起守城的袍泽没好气地啐了一。

能捡回一条小命就不错了。

又有兵卒道：“投来的好像是？”

他们大多是普通，即便有武胆武者，武胆等级也不高，夜间视力有限，无法清晰看清被投城中的东西。只能根据大致形状判断是什么。他说完就被其他嘲笑了。

“投？哈哈哈，这么投？”

“投进来也摔成泥了吧？”

确定这么是天降神兵而不是天降兵？这么大的力道，这么高的高度，七八等的武胆武者也要摔没半条命，士兵们起初都没有在意，反而将注意力放在叛军投石车上。

投石车砰砰砰投了半个多时辰。

士兵们正准备接招，结果——

叛军推着投石车回去了。

回去了？？？

士兵们众脸懵，大阵仗折腾这么久，就为了砰砰砰投几十个进来？？？

这——

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啊！

沈棠一行也密切注意这边况。

他们倒是看清被投进去的是什么。

一群衣衫褴褛的普通百姓而已。

硬说哪里特殊，大概是太削瘦了，里的成年男，浑身上下连皮带骨也没个八十斤。

沈棠放下遮在眉上的手。

道：“叛军在搞什么东西？”

怎么看怎么怪异。

翟乐双手环胸，试探分析：“莫非要用此举震慑孝城守城的百姓，动摇军心？但这也说不通啊，叛军目下的兵力，拿下孝城也就一两的功夫。何必搞什么血腥震慑手段？”

沈棠道：“我有些担心。”

翟乐：“担心什么？”

沈棠：“这些被丢进去的百姓……”

看着不太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