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
崔浩正在书房里写字,崔南风规规矩矩地站在跟前一言不发。
写完最后一笔,崔浩搁下笔,颇为满意地看着今
的字,他挥手让儿子过来,“子言,过来看看这字怎么样。”
崔南风见字似游龙婉转,粗细藏露皆变幻无穷,夸赞道:“好字!父亲的字越来越有颜相公的风骨了。”
崔浩满意地笑了,“你姑母来信了,想替大皇子定亲,她看中了南芳。你怎么看。”
崔南风恭顺地说道:“婚姻大事,当父母做主。”
崔浩眼神幽
,似在思量什么,“你对各位皇子可有什么看法,说与为父听听。”
崔南风心里细细地琢磨一番,说道:“若论能力,当属皇三子。若论身份,当然是嫡长子最尊贵。”
崔浩看了看窗外那支未到花期,
枯却苍劲地梅枝,“那如你所见,陛下更看重谁呢。”
“儿子,不知。”
崔浩看着儿子,叹了
气,“当今陛下一心想要改革制度,世族大家就是吹进陛下眼里的风沙,早晚要弄掉。你以后多多留意皇三子,他非池中物。”
崔南风大惊,抬起
看着父亲,他细细琢磨父亲的话,“那姑母...”
崔浩目光炯炯,打断他的疑虑,“崔家嫡
只能嫁给未来的天下之主。只有这样崔氏一族才能继续延续下去。”
崔南风低下
,没有吱声。
“过段时间,你就带着你妹妹进京吧。”
“是。”
“你先下去吧。”
崔南风正要告退,崔浩突然又想起什么,说:“朝摇的
走了吗?”
“走了。”
崔浩点点
,“嗯。”
“儿子告退。”
崔南风关上门后,崔浩走到书房一角,掀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按了墙了一个暗层,书房的那面墙轰隆隆地往两边移开,崔浩拿着一盏烛灯走进了暗房。
他并没有留意到,书房内的横梁上隐藏着一个身影,那个影子看准了时机,从横梁上冲进了暗室,墙又缓缓地关上了。
暗房内传来一身微弱地叫声,书房外守门的小厮听得不太真切,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门,试探地问道:“老爷?在叫小的吗?”
书房内无
应答,小厮又敲了敲门,提了提声音又问道:“老爷?”
还是无
应答,小厮将耳朵附在门缝中仔细地听着屋内的动静,屋内一片静悄悄。
他心生疑虑,悄悄地透过门缝往里瞧,只见一张惨白的鬼脸七窍流着鲜血,手里拿着一副画卷,也正回
看着他,小厮一声惨叫:“啊!”然后就晕了过去。
小厮的惨叫引来了府里的家丁,大家赶过来一看,只见小厮已经晕死在书房门
,书房的大门敞开着,崔老爷浑身是血倒在暗室。
街道外突然涌出一群捕快,他们神色匆匆地朝崔府跑去。
客栈里消息灵通的
在悄悄议论崔浩的异死。
清书有些不敢相信,“大师兄,崔浩怎么死了?”
清尘见盘旋在崔府上空的那团黑气已经消失不见了...浮游不见了!
“看来我们又要去一趟崔府了。”清尘转眼看向云孤,“最好换身素色的衣裳。”
云孤低
看了看自己的红衣,乖巧地点点
。
半晌不见,崔府处处都以挂了白。有个青年模样的男子面向北方,站在屋脊上挥舞着一件衣裳,嘴里喊着晦涩难懂还魂词。
清尘他们再次到崔府时,大堂里跪满了身穿孝服的至亲,
眷们一个比一个哭的伤心。
云孤一眼就看见崔南风,她拉了拉清尘的袖子,小声地着棺椁旁边一个穿着孝服的男子,“师父,崔南风。”
崔南风此时一脸悲痛,伤心不已,却还要忍着悲痛,迎送宾客,主理丧礼。
他无意中看见清尘,便迎了过来,心中感叹对方心胸豁达,想起他登门拜访时,自己拒客的姿态,不免又心生惭愧。
清尘说:“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节哀。”
崔南风一脸哀容,“谢谢你们来祭拜家父,如不嫌弃,请随我到小厅饮杯茶水。”
“有劳了。”
清尘知道崔浩死的突然,必定事有蹊跷,但也不好直接询问,便婉转问道:“崔族长走的突然,可是突发顽疾?”
崔南风听到此话,直接羞红了脸,“实不相瞒,家父是为
所害。”
“可有抓到凶手?”
崔南风沮丧地摇了摇
,便一五一十的向清尘仔细地叙述事发的经过,“家中小厮亲眼所见,有一个白色恶鬼出现在家父书房中,手里还拿着一卷画。但是衙门的仵作验尸后一
咬定家父是
毙而亡,非
为受害。是我无能,竟不能还家父一个公道。”
清尘心中已然明了,呢喃着:“画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