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游宫（二）

“先生，给夫买根红绳儿吧，戴着一定好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一个圆溜溜脸盘的小姑娘顶着脸上红晕，正提着篮子沿街叫卖，看见予芙和杨劭便跑上来，卖力地推销起自己并不致的手编绦子，“夫这么美，先生您买一条吧。带了我的绦子，保管先生和夫鸳鸯璧合，儿孙满堂，缘定三生，永世不离。”

杨劭一听这话心大好，掏出一粒金豆子笑着便扔给了那丫道：“说得很好，全要了。”

孩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欣喜若狂，像怕他后悔一样，忙把篮子往予芙怀里一送，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一溜烟跑了。

“劭哥，这也太多了，怎么戴…”予芙知道他高兴，也不阻拦，但却看着怀里的一大篮东西犯了愁。

“怎么戴？”杨劭在筐子里拨弄几下，挑出一根赤红颜色的，缠了几道系在她皓白的腕子上打了个死结，“从到脚都绑上呗，把你栓得紧紧的扣在我身边。咱们先生七八个孩子，等孩子大了就给他们戴，他们以后还得分给我俩的孙子孙戴，这一框可能还不够……”

“臭不要脸。”予芙当街闹了个大红脸，这些年这怎么年岁见长，反倒越发的不正经，她撅起嘴哼了一声，转便走，也不听杨劭在后憋着笑连连赔不是，抱着篮子径直跑进了最近的一家店铺。

“夫好眼光，这是淮南城内最大的商家，叫做荣宝斋。”杨劭忙跟在后面进去了，“咱们在这儿先挑把剑，再选些衣服饰。”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媳儿，我们这儿可不给卖自己编的东西。”柜台后的小厮正在盘账，手里算盘拨得飞快，一抬正看见予芙怀里抱着个大竹篮往店里来，里面都是各色丝绦，穿的也朴素，立时误以为她是来店里兜售手工活儿的小贩，顺手将算盘啪的一声磕在案台上，横眉冷眼就要赶。

杨劭正跟着进来撞见，脸色一冷，正要发作，就见予芙把那篮子往柜台上一按，气呼呼道：“你们开门做生意，哪里有这样无礼的。”

“就是，快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赔礼道歉，不然得罪了顾家丫，明天端了你们的铺子。”杨劭那一点不快霎时烟消云散，忍不住嘴角漾出笑意。许久许久没见过予芙这样肆意自在的小脾气，他倒十分高兴，此趟算是没有白来。

小厮也发觉了是误会，麻溜儿跑出柜台赔笑着道了个不是，点请二位随意逛逛。杨劭径直拉了予芙上去二楼雅间，非把掌柜的叫出来好好给道了歉才算了事。

“二位贵客，小子们眼拙，实在是对不住，您需要点儿什么，尽管开。”

掌柜的是个胖胖的和气老伯，商场摸爬惯的最会识，一眼见二虽然穿着朴素，但面色气度绝不是苦家的。尤其是那男子，挺拔不群，目下无尘，一看便是清贵之，顿时满脸堆笑，殷勤备至请他们坐下奉茶：

“荣宝斋文房四宝，兵刃宝剑都是上好的，子的衣服布料，也都是最时兴的款式。不瞒您说，大半月前就连燕山卫都有来采购料子，说是给上面那位的眷用的。”

予芙一听，耳根发烫尴尬地咳了两声，杨劭则浑不在意，一面从容用那白釉青花的茶碗盖子轻轻撇着浮沫，一面点了点假意道：“上面那位位高权重，想必眷颇多，不是坊间有传言说他邪放么？屋里怕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就算偶尔在你这儿买几匹绸缎，也没什么稀罕。”

予芙闻言吃了一惊，看向杨劭狠狠剜他一眼，顿时将那不高兴摆在脸上。杨劭却只是笑，放了茶碗去拉她的手。

掌柜的吓了一跳，忙张四处看了看，见没有旁才压低声音苦笑道：“大多包涵，您老不要命小还要命呢，慎言。不瞒您说，从前还真没有过。自从官军来了咱们这淮南城，明王后宫的料子我铺子里供的多，但那位，来了之后却真的是一回。

别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那位是月前才娶的王妃，龙凤喜服还是小店置办的。

按理来说，此等大事原该有造办处料理，倒不知为何竟挑了我一桩大生意，只是上催得的特别急又什么都捡最好的，当时可把我忙坏啦。”

掌柜对自己的生意颇为得意，见两听的迷，四顾无又凑近神神叨叨地补上一句：“您二位可别不信！我的消息绝对可靠。有说……那位屋里从前没，大抵是因为武王好男风。”

“噗嗤---”予芙一茶水正含在中，顿时笑了出来，杨劭也没料到这下文，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道：“我夫想买一把配剑，有什么好的，尽管都拿出来。”

见来了生意，掌柜眉开眼笑，忙说请二位稍坐，便立马转身备货去了。

“那位原来喜欢男风？”予芙忍不住戳了戳杨劭的手肘，揶揄他道。

杨劭尴尬摸着鼻，哼了一声，装作个委屈小媳儿的样子低声道：“痴儿郎为君守身如玉，亲娘子笑骂浑不在意，好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