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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抓在告示牌边的梯子上忙碌地涂改数字。这是市场竞标会常见的景象，这里也是其中一种。
不过，就连曾经游历世界各地，自诩经手过大部分商品的前行脚商
罗利，也只听说过这样东西。
“来来来，快下快下！是哭是笑春天就揭晓了！全都是大海的恩惠！”
屋里的气氛被这句话炒得更加热烈。
罗利来到的这栋屋子买的不是鲱鱼，而是鲱鱼卵。
鲱鱼鱼货量极大，大到不行。不然也不可能让
山老百姓便宜买到。
然而这个任谁都一定吃过的鱼，却有个大多数没尝过的部位。
那就是卵。
“去年歉收，前年丰收，大前年也是丰收，再往前一年就是五年一度的大丰收。也就是说，今年最糟也是丰收，有机会是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傻小子，丰不丰收有什么差，重点是鲱鱼肚子里塞了多少蛋吧？今年的鲱鱼长得很肥，是一等一的体格，到了冬天要过完的时候，蛋都要把肚子给撑
了吧。”
“喂喂喂，你第一天做生意啊？有买有卖才叫生意。鲱鱼的事讲了再多，没买家的话也没有行
。重点在沙丁鱼上。”
“你是有南方的消息才这样说的吧？”
“嘿嘿嘿，你自己猜呀。”
“混账，你真的有消息吗！”
每张桌子都是像这样聊个没完。从鲱鱼知识聊到南方的传闻，最多的就属夏季天气和“沙丁鱼”渔获量高的事。
鲱鱼卵不是要吃，而是捕沙丁鱼用的饵。沙丁鱼歉收丰收的差距比鲱鱼更激烈，要洒下的鲱鱼卵价格也是变动极端，没规则可言。
而商像猫一样，注意力会被价格剧烈变动的商品吸走，想要扑上去。
“啊～真希望我是鱼，这样就能直接游到南方问沙丁鱼今年怎么样了！”
商的叫喊惹来哄堂大笑。
这里的商每个都是远道而来，到清镇为明年春季的鲱鱼卵价格下赌注。大多是富裕的商，拿罗利看了就
晕的金额来赌也不喘一下。
论价格涨跌奇妙，其实小麦也一样。不过小麦是生活必需品，所有城镇都禁止炒做。触法的甚至可能以囤粮论，送上断台。
相对地，鲱鱼卵是给沙丁鱼吃的，买再多也不会惹沙丁鱼生气。
场子里也没有打牌掷骰，不会受教会谴责。
这样世间少有的赌博，甚至有“神为商设计的买卖”之称，才这里才会聚这么多商。
且更往回推，清镇的繁荣程度能高过周边港都这么多，也是拜鲱鱼卵所赐。当富商来得愈多，落在该地的钱就愈多；钱多了，各种行业都会活络起来，吸引更多。
罗利即是来到这个像在过节的
易所见习，顺便赌一把。
“那我也来买一点。数字很小，见笑了。”
“嘿嘿，哪里。现在在桌上堆凤凰金币的，也都是从一枚银币开始的。有的赔到脱裤子以后，还泄恨似的跑去
从鲱鱼肚里取蛋的活，把本钱赚回来以后又不怕死地继续赌呢。愿神保佑！”
男子接下罗利的银币，记在账簿上，说得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话说，你真的要买吗？”
记录完之后，男子问。
“听说今年南海都是晴天，而晴天一多，下一季沙丁鱼就会歉收呢。”
不知道男子这样吓唬是真的有报，还是想赚取消的手续费。
无论如何，罗利没有
到会中这种伎俩。
“是神告诉我的。”
男子闻言不禁歪唇一笑。
“好吧，想再买随时可以来找我，春天感谢祭是最后一天。不过说实在的，没有的单会拖到那个时候啦。”
根据罗利在德利修斯商行所听说，这个场子里的商几乎都跟鲱鱼卵本身的买卖无关，就只是赌价格涨跌，且几乎中途就收手了。这场盛会的最后一天，其实都是在加工或搬运鲱鱼卵，会有其他商照单取货，卖给南方的渔夫或商行。
由于有这样奇特的易方式，专门捕鲱鱼的渔夫可以在这里贩卖尚不存在的鲱鱼卵，先拿一笔钱。假如
后南方的沙丁鱼严重歉收，饵料鲱鱼卵的价格就会
跌，已经收了钱的渔夫就能松一
气了。相反地，要是卵价涨就得自己吞下来，但大部分渔夫还是选择安稳之路。
而思考方式与渔夫相反，最
瞎赌的商们则是将命运托付在卵价上，在秋季到春季之间等待市场需求揭晓。
“愿神保佑我们这个新上船的伙伴。”
男子又拍拍罗利的肩，应其他商呼唤而大步走过去。
告示板上的价格在这当中依然不断变动。现在鲱鱼肚子里还没有卵，也没有为吃卵而聚集的沙丁鱼，这里买卖的就只是幻想中的鱼卵。
在玉龙府山经营温泉旅馆，就会忘记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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