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围剿

里的塞拉面无表抬，冰冷的“匕首”在她右手嘶吼。

被铅弹击碎喉咙的咒法师右手停在了伸向腰间的半空中，捂着不断溢血的喉咙跪倒在地，像垂死的鱼一样吐着水泡，瞳孔中的光泽一点一点的消散。

差点儿被炸死的科尔·多利安稍微松了气…这些混迹黑帮的施法者绝大多数都只有一阶或者二阶，会一两手魔法而已，连三大魔法最基本的技巧都能掌握。

对宗教审判所来说，三阶是一个门槛——低于三阶的施法者属于“无威胁”类别，除非有必要否则一般都会“选择无视”，这个层次的施法者除了血法师，基本上仍处于“普通”的范畴。

当然，不论是不是“普通”，至少在十二磅步兵炮面前所有依然是平等的。

浓烈的硝烟中厮杀声渐渐消退，击退了黑帮反攻的风团士兵们却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在军号声中向两侧散开。

“他们这是在什么？”

表困惑的科尔从地上站起身，一枪点了某个装死想偷袭的家伙的脑袋。

“不知道，你能听得懂王家陆军的军号吗？”塞拉用一种非常怀疑的语气问道。

“我在风团的军营就待了一天，能不能不要明知故问？”

科尔·多利安话音刚落，黑夜中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哨声——那是审判官之间的传讯信号。

瞬间面色骤变的两相视一眼，然后果断扭狂奔。

而在浓烟另一边的军工厂大门下，蜷缩着躲在临时街垒和墙壁后面的黑帮打手们，忽然发现对面的身影居然在后撤，于是立刻兴奋的冲出大门，试图从正面突围。

“全体就位——开火！”

硝烟弥漫的黑暗中，响起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下一秒，雷鸣响彻穹顶。

伴随着瓦砾碎裂的轰鸣，整个工厂大门连带周围的墙壁、建筑物和整个街道轰成碎片；崩裂的火光夹杂着碎裂的瓦砾，犹如巨龙吐的龙息冲天而起！

外城区的街道太过狭窄，于是风团内“经验丰富”的老兵和“自认为很聪明”的毕业生军官们脆将带来的十三门火炮拽进了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里面，也不清理挡在前面的障碍物和街道墙壁，对准工厂大门的方向直接开火。

效果…超乎所有的想象。

因为这帮毕业生军官大多数连实习都还没来得及实习，而老兵们多半平时也实在保安公司打工——结果就是这帮对火炮的威力完全没有概念，并不清楚十三门步兵炮是个什么概念。

“轰——！！！！”

十二磅榴霰弹在空中崩裂，无数细小的铅弹在群中飞掠；冲在最前面的黑帮打手瞬间被雨般的弹丸撕成碎片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落在地面时只剩下半截完好的手掌。

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滚烫的实心弹在一片惨叫与哀嚎中将群一分为二；炽热的弹丸将所有碰触的血之躯撕成碎片，只留下遍地的血色。

趴在地上的科尔和塞拉将身体完全藏在尸体下，紧咬牙关的两根本连都不敢抬；耳畔只能不断听见震碎耳膜的轰鸣和数也数不清的惨叫；震颤的地面一次又一次的传来巨响，仿佛这里不是克洛维王都而是炼狱最处。

躲在街墙下的线列兵们愣在了原地——按照原本的命令，他们应该在火炮的掩护下对着有可能冲出炮火的敌进行杀。

但现在看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甚至有不少担心自己被身后的火炮误伤，胆战心惊的抱着脑袋趴倒在地。

按照之前安森的计划——对莱顿军工厂快速炮击一分钟，每门火炮至少打完四枚炮弹——当炮声结束时，硝烟弥漫的废墟间已经不剩下什么工厂大门，也没有半个黑帮打手的影子。

有的只是遍地废墟，燃烧的余烬，呛的浓烟…外加铺满了所有弹坑和底边的残肢碎骨。

一脸劫后余生表的科尔·多利安从地上爬起来，大大的喘息着，呆呆地望着眼前宛若炼狱般的景象，扭看向塞拉：

“我突然觉得…也许路德·弗朗茨总主教之前那番话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正在迈向一个新时代。”

“也许用不了几年，我们这群天赋者就没什么用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挂载炸药和大炮，用蒸汽核心驱动的机器。”

“也许到那一天，旧神派就可以和秩序教会和平相处了吧，你也不用过这种被监视的子了。”

狼狈的审判官表冷漠的从尸体堆中爬出来，用沉默表示对科尔的“未来幻想”完全没兴趣。

就在两面面相觑的同时，远处又响起了审判官银哨声——莉莎·赫还有风团的散兵和求真修会的审判官，已经攻了军工厂的外围，正在逐步清剿敌。

和稳扎稳打，甚至不惜动用对仅仅一百出的敌动用十三门步兵炮的正面相比，这支负责从背后发起进攻的散兵堪称“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