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海的心脏

客厅里不再冷冷清清。工作，往事，阿海，擦肩而过的陌生，回忆，幻想，你的思绪最后总是变成无数碎片，没有一双手可以捡拾，没有一个知道你想了些什么，或者，你正在想些什么。每个念好像都是一条鱼在你的脑海里快速地游动，还没有靠近，就无影无踪，留下一圈又一圈晃动的波纹，你永远都捕捉不到，更不知道这些念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意念生起，纯属偶然，刹那闪现，顷刻消失。你的目光在房间里流动，最后落在大衣架上，一件红色外套格外显眼。那是阿海挂在上面的，昨天接到电话匆忙出门，竟然忘记穿外套。

你和阿海坐在咖啡馆里。

两个默默喝着咖啡。聊完天气，聊完工作，聊完明星八卦，聊完时尚品牌，你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内容，以前和孩约会，你的话也很少，早已经习惯做一个静静的倾听者。你看着手边这串钥匙，很奇怪，竟然会到阿海手里，如果别捡到会不会还回来。你看见阿海有些拘谨，不知为什么那张青春稚的脸，你总感觉像是男孩，尤其是那双眼睛里藏着迷茫和胆怯。你望了一眼窗外，公园里湖水漾，有对侣正在拱起的石桥上拍婚纱照。这个互联网的时代，还有多少是因为结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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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感觉婚姻就是一场易，婚姻并不能够带来幸福，只能满足给周围羡慕的虚荣心。你忽然想起上周看过的韩国电影《》，有哪个男会相信和你牵手的孩，即使已经订婚，还在幻想着偷，孩的背叛总是不动声色，发现的时候就是分手的时候。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向你走来。

前友站在你的面前，一言不发，你感觉有些吃惊，是偶然还是巧合。阿海看着你，很平静。你和友已经分手六个月，在一起的时光好像是很久以前，从陌生又回到陌生。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看看谁会是你的下一个。”前友转过身，直视着阿海。

“你迟早会后悔，你一定会很伤心的分手，小姑娘千万不要玩火自焚。”

“没想到你的品位已经大不如从前，审美眼光越来越低劣。”前友的脸侧过来看着你，语气里充满挑衅。

“小姑娘遇上一场柏拉图式的恋，只有痛苦的结局，劝你还是趁早放手。”前友俯视着阿海，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

话音结束，前友转身离去。

你望着前友的背影，脑海里一片茫然，竟然回忆不起丝毫你们共同拥有的时光。这个孩对你并不重要，许多孩来到你身边，只是因为你可以变成她们购物的信用卡。有哪个孩是因为，或者被中年男的魅力吸引闯你的世界，你相信从身边经过的每个孩都不是被感的驱使而变得勇敢，都不过是一场青春的冒险，只是在玩一次刺激的游戏，才会在别的眼里显得特立独行。你只不过是这些时尚孩糜烂生活的提款机，想到这些，你就感觉很悲哀，发现自己存在的价值是那么渺小。

“我下午还要见一个朋友，电话联系，下次我买单。”阿海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起身离座，向门走去。

阿海出了咖啡馆，紧走几步追上你的前友。

“美，把话说清楚，那个男是你老公？”阿海的气很平静。

“当然，我们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婚外很刺激，是吧？”

“也难怪，看不住自己的男，是做最大的失败，每个男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出轨。要么是身边的冷谈，要么是身边的很变态，或者就不是一个，只是擦拭婚姻机器一块沾满油污的抹布，早晚都会被扔进垃圾桶。有多少……”阿海的话还没有说完。

“无耻，你看看自己有多卑鄙，多下贱？”

“谢谢夸奖，终于说了一句实话，你的胸脯这么丰满是不是韩国做的手术，你这张脸经过美容年轻多了，呦，那是谁啊？小朋友来找你妈妈？”

你的前友下意识回看了一眼，谎言迅速在脸上泛出红晕，忽然变成被激怒的猛兽。前友用手提袋狠狠朝着阿海的脸砸去，手提袋落下来，打在阿海的脸上。前友挥舞着手提袋的手停在半空，打了几下，对方并没有还手，胸中的愤怒发泄出来以后，麻木的站在那里。

“打够了，该我活动活动手脚了。”阿海用手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仿佛又回到许多年以前的叛逆青春，又变成从前的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一个左勾拳，对方倒在地上，阿海走过去又踹了两脚。前友的哭声在空气里游走，像是失去母的婴儿在抱怨，在声讨现实世界的不公平，在回想子宫里温暖的生活。你走出咖啡馆，站在门看见远方的阿海，立在前友的旁边，阿海回过看见你，从眼睛里投出的目光像一块冰一样寒冷。

阿海就这么走进你的生活。

你将目光从阿海的红色外套上移开，房间里熟悉的景物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改变，枕边的来来去去并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你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