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15-16)

，盯着桌上烛光面

色惨白颤声自语道：「念惜，你别怪我。当年是崇岳太迷恋你，一连数年留在塞

北不肯来，为了你还和老爷子闹翻了，眼瞅着老爷子震怒，连家产都不想要留

给他，我才鬼迷心窍的听了张妈唆使买通强盗劫杀了你。我，我这些年每年年节

都悄悄祭奠你，暗中在庙里替你烧香祈福，你也该早登极乐了吧。求你了，安心

投胎去吧，投个富贵家，不要再跟苏家纠缠不清了。」

第十六章初露端倪

这一场家宴一直持续到当晚将近子时才散去，期间苏炳南喝得醉醺醺，拉着

顾云扬要跟他过两招，被两个儿子慌忙拦住，还一阵老大的不高兴，嘟囔了半天。

眼看天色晚了，苏崇山命安排顾云扬在客房住下。而 雪儿则被父亲拉着手

说了大半天的话，才安排了房间安歇。

雪儿被丫鬟领着进了房间，顿时有些目瞪呆的样子，只见房里收拾得

净净，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名书画，桌上铜炉里燃着檀香，雕花木床，描金的

梳妆台，蚕丝锦被被明亮的灯烛照得闪闪发亮，禁不住心砰砰直跳，等到丫鬟

出去，自己关上门，一下子扑倒床上，嗅着空气中香气，一对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闪闪生辉。

自己十来年跟着师父，住的是茅屋，穿的是布衣，还不觉得苦，如今遍身绫

罗，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舒服得连翻身都不想。昨天还只是一个野 丫，今

却有了父亲和爷爷，有了一大家亲，这颗小小的心里几乎流淌着蜜汁一般。

她紧紧抱着被子，红彤彤的脸上满是笑意，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来，对着空气

拿着腔调道：「咳咳，师父，以后你再也不用辛苦赚钱了，以后 雪儿养着你，早

晨吃海参燕窝，中午是山珍海味，吃一碗倒一碗。」说着再也忍不住，哈哈得笑

出声来，重新躺倒在床上。

不知是骤然换了环境还是太过兴奋，她在床上半天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折腾，

直到桌上灯烛都燃尽了还是毫无睡意，蹑手蹑脚的起来，穿上鞋子推门出去。

一直到了顾云扬的房门外面，她举手轻轻的弹了弹窗户，立刻听见里面师父

的声音问道：「谁在外面？」

「师父，是我。」 雪儿小声道。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顾云扬披着衣服出现在门，奇道：「这么晚了，怎么

还不睡？」

雪儿低着，苦着脸道：「睡不着，在床上躺的都累了。」

顾云扬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弹了她额一下道：「真是个享不了福的 丫。

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还到处跑什么？赶紧去睡觉，否则让看见你悄悄到了

师父这里成何体统？」

「小时候睡不着都是师父抱着 雪儿睡的。被看见又怎样， 雪儿才不在乎别

说什么呢。」

顾云扬抬手在她顶轻拍一掌：「那时候你才多大？现在都是大了，还

这么来？赶紧去。」

一听师父说自己是大了， 雪儿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微微低了低，小声道：

「知道了。那，师父你也早点休息。」

「我本来都要睡着了，却被你吵醒了。」顾云扬哼了一声道。

雪儿嘻嘻笑了笑，赶紧又跑自己的房间，躺倒在床上。被师父训了一顿，

上挨了两下，反而安下心来，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这一觉到了天亮，早早的有丫鬟敲门进来，服侍小姐穿衣梳洗。

这丫鬟长年伺候府里的们，手脚麻利，飞快的给小姐散开发，梳了个

髻，上玉石簪子，淡淡的涂上一层胭脂。 雪儿看着镜子里那千娇媚的美

艳少形象，张大了嘴不敢相信，拽着丫鬟连声问道：「这镜子里是我吗？怎么

和平里不一样？」

丫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自然是小姐了。小姐您的容貌本来就是世间

少有的美艳，只不过以往没有心打扮过，现在梳笼了，戴上首饰，抹上胭脂，

简直是天上的仙一样，全府上下都没哪一个比您更漂亮。」

雪儿终究是小孩心，被她这么一奉承，顿时心花怒放，捧着镜子左看右

看，忽然脸上微微泛红，细不可闻的小声道：「这下可把玉娘姐姐比下去了。」

收拾停当，由丫鬟引着，她先去给苏炳南请安。苏炳南本是个不讲礼节的，

眼看孙来了，哈哈笑了几声，温言说了几句。 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