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花魁

那借着酒劲，直直向沈络走来，撒泼道：“此时我们正在秦淮河边，我一时兴起而吟诗，这首《泊秦淮》正当应景贴切，阁下却嗤然一笑，莫不是对我所唱这首诗有何见解？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嘛，啊？”

沈络心中一阵疑惑，为何自己道了歉这还是要咄咄？齐妍儿却看出来了，这登徒子要在自己面前羞辱一下沈络，当下便在桌下踢了踢沈络的脚腕，小声说道：“别都打将上来了，你竟然也不还击，是个死啊？”

沈络见齐妍儿直与自己递眼色，便明白了，是要让自己与那醉鬼斗上一斗，便站起身道：“不敢，只是初闻阁下吟唱此诗，觉得阁下也是个心系家国之，如今边疆战事四起，败多胜少，此诗也算是应了天下大势。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说到此处，沈络话锋一转，道：“只是，杜牧先生作此诗之时，只是借助秦淮河上的莺歌燕舞来讽刺那些不思忧国只图享乐的达官贵。数百年来，杜牧先生所讽刺之却无看见，只将这导致国家亡的罪名尽数让商背负，实在是后的过错。”

说道此处，场中已有不少开始暗暗道彩，沈络接着说道：“一直以来，商为世所低看，到来还要背负这种骂名，在下于此为她们鸣一个不平。但阁下之所以吟诵此诗，却不是为了家国怀，而是想着应一应这秦淮夜景，未免就有一些不妥了。”

“这间院落起名为玉窗楼，想必是借杜牧先生那首《屏风绝句》，‘屏风周昉画纤腰，岁久丹青色半销。斜倚玉窗鸾发，拂尘尤自妒娇娆。’取了其中玉窗二字，阁下在这院落当中吟唱出杜牧先生的诗来，也算是应了这一院的小景。但无家国怀，只唱秦淮风月，为何偏偏用这一首？何不吟唱‘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何处教吹箫。’与这台上姑娘们的舞乐相和？或是‘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应一应这位兄台的景不是更好？”

说罢沈络指着与自己三拼桌的男子，此刻这喝得烂醉如泥，他的手依然在怀抱姑娘的里衣当中翻找，猥琐地笑着，一双邪的眼睛仍旧目不转睛盯着齐妍儿。沈络这番诙谐打趣，应着这番景象竟引得馆中哄堂大笑，齐妍儿和阿雅嗔怪一般瞪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方脸上已经挂不住了，沈络再次开道：“阁下想吟诗应景，可应景的该是诗里而不是诗表，虽然这后两首诗俱是写的扬州，但诗意比之阁下所唱，是否更应此时此景？”

此话一出，引得满堂喝彩，叫好声不绝于耳，来本想过来让沈络出丑，现在却臊了一鼻子灰，转身悄悄溜走了。

这一番风波过去，台上乐舞依旧，齐妍儿双手拖着脸颊，看着沈络道：“贼，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文采！”沈络被她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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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发毛，尴尬笑了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道：“喝酒啊，这菜可好吃，你们快尝尝，怕是今天先生不会来了，咱们听完赤白雪唱完就走罢。”

不一会儿的功夫，另外三曲也已唱罢，台下开始骚动起来：“看，赤白雪出来了！”随后便是四处惊呼之声。

只见二楼花台上，一个子缓缓从幕后走出，缓步轻摇，翩若惊鸿，两片绛色朱唇似启未启，桃色胭脂将两颊照映得明媚动，一双眼睛如海中墨珠，仿佛看你一眼便能将魂魄都勾了去，一双手纤纤而动，十指就似削葱一般修长白净，穿着的那红里白纱衣就如落余晖照在千秋雪上，但也包不住她的姣好身材，每走一步，腿上修长的线条就被那纱衣勾勒得淋漓尽致。

赤白雪走到瑶琴后翩翩坐下，沈络此时只能想到一句话儿来形容：“未若柳絮因风起！”楼上楼下，场里场外，无论坐着的，站着的，还是回廊下的，尽皆看得呆住了。

齐妍儿与阿雅也不例外，痴痴地看着赤白雪，心中暗道：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尤物，怕是也只有嫦娥与那七仙能够比肩了。

赤白雪轻轻拂动那瑶琴，那音乐仿佛就活了一样，往每个的耳朵里、脑袋里、还有心里钻去。

“问世间，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赤白雪一边弹奏，一边唱出这首元好问的《雁丘词》，真真叫做如泣如诉，如怨如慕，那嗓音如同万物天籁，踏空而来，空灵而悠扬，将院内众身心皆唱得化了。

一首唱罢，赤白雪起身轻轻一福，转身退了幕后，这身姿摇摆间就如同河岸柳树被春风吹过，赢得满堂喝彩。

众意犹未尽，沈络与那齐妍儿两也亦如此，流连之际，从楼上缓缓下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