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群芳图

，是这样吗？”看着齐妍儿期待的眼神，沈络不愿为遮那登徒子的羞，便对她说道：“此舞有名飞天不假，只是却不是从西域诸国传至中原，而是西方莫窝尔国或是沙阿国所传。”

齐妍儿听后，又问道：“哦，为何你们说得不一样？”众亦是疑惑不解，为何这二所说此舞发源竟如此天南海北，只有同桌钱谦益笑看着沈络，一劲点。

那当着众花魁面被驳了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厉声道：“这位朋友，你这可是在胡扯，西域敦煌画窟千百年来一直就有飞天之像，莫窝尔？如此遥远之地竟能扯到西域壁画，实在贻笑大方。”

沈络听后也不气恼，对众说道：“佛教在创教之时，将众神分为天龙八部，一部天众，二部龙众，三部夜叉众，四部阿修罗众，五部迦楼罗众，六部乾闼婆众，七部紧那罗众，八部摩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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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众，相闻六部乾闼婆众识音善舞，一和尚行至敦煌，突然金光万丈，和尚以为佛地便凿刻出一窟画像，至今延续一千二百余年，每朝各自开凿，所画虽有不同，但百变不离佛门其宗，飞天之形象，便是佛门天龙八部乾闼婆众而来，佛教并非源自西域，那为何飞天所舞却源自西域？”

那听沈络此话，霎时间脸涨成了绛红色，支支吾吾似是要分辩些什么，只听众身后仿佛莺燕初啼般的声音说道：“这位公子所说有理，妾身所舞乃是三年前一西方比丘尼所授，据她所说，此舞相传是乾闼婆众为释迦摩尼所跳，妾身以前不知这乾闼婆与释迦摩尼是何，只觉此舞新奇有趣，便学了下来，今第一次跳起，方才听公子所言，让妾身长了见识。”

众往后看去，只见寇白门款款而来，却仍是免履赤足，白皙的小脚在裙下若隐若现，董小宛连忙道：“台上赤足，台下也不知把鞋穿上一穿，若是凉了脚，看你还如何跳舞！”说罢便让婢回去拿上一双鞋来。

那见舞姬寇白门本也赞同沈络的话，臊了一脸的没趣，自顾自喝起了闷酒。

经赤白雪重新介绍，寇白门与沈络三才算相识，寇白门接过婢递来的一双绣鞋，就在桌旁穿上，也不顾自己雕玉琢的小脚被众看到，落落大方丝毫没有扭捏。

待穿好了绣鞋，寇白门说道：“白里就听香君提起，云姐姐结识了一位少年才俊，刚刚听沈公子将这支舞的来历说得如此贴切，方知公子渊博才学。”

沈络连忙回礼，直道不敢。

此时天瑞坊张老板登上台去，道：“各位宾客，大家拨冗前来，家在此谢过，下面有请顾横波上台，为各位宾客祝酒！”

此言一出，台下众皆鼓掌欢呼，前面铺过了十余首歌舞，主角终于要登场了。

李香君鼓掌尤其卖力，俏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就连一直冷冷的董小宛，此刻也露出了些许笑容，赤白雪对沈络三道：“相公，二位姐姐，顾妹妹自十五岁开闺门以来，就是天瑞坊的当家花魁了，如今五年过去，慕名而来的仍是络绎不绝，妹妹个清傲，眼中从不在意世俗，那种洒脱倒是妾身们学不来的。”

随着台下众一声欢呼，那顾横波终于出来了，一身金钗银钏，大红色礼服上用各色丝线绣出一只鸟儿，此鸟双目中绣有四瞳，竟是把重明鸟穿在身上，底下一双绣鞋看上去还不及男子掌大小，白皙的皮肤下透出的是片片红润，映着红色礼服，真教舍不得挪开眼睛。

顾横波在台上兀自招呼着，各处皆有遥相敬酒，钱谦益笑着对沈络道：“小友，你也该去敬一敬酒。”众听后大为不解，钱谦益笑道：“顾洒脱，自小就有名士风骨，你要见的公冶先生，可是她的忘年好友，世间多少想要拜公冶为师，却是极难成功，若小友能得顾引荐，岂不是容易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