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初入宫闱

自然知晓如何安排，于是便领着周窈棠就往内监司后的督公配房去。

哪知周窈棠正低着含着胸，悄悄地跟在小泉子身后时，忽然瞧见前的小泉子身影一顿，扯了她的袖子躬下了身。

周窈棠见状，便马上也学着小泉子的样子，躬下了身子向对面这位督公行礼问安。

只见着一只宝蓝色的锦纹皂靴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脑海内迅速地过了这一个月来所学。

她认出这个颜色所代表的应该是内监司西司的掌事督公，从纹饰看来应该仅仅比李盏的品阶低了一阶。

大齐的内监司分为东、西两司，李盏掌管东司，同时统领整个内监司；而西司的督公虽与李盏一样掌管着西司，却也要受李盏约束。

“恭请倪大德安。哟，瞧着倪大今儿这身打扮，可是要恭喜大高升了罢？”只听小泉子套着近乎道。

“泉公公请起。高升可不敢当，不过是陛下体恤我师父，提前放了他老家出宫去享天伦了。倪某不才，前两才不得已顶了上来。”

周窈棠听着对面的的声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碍着规矩不敢抬去瞧，只得低眉顺眼地跟在小泉子身后。

“哎呀，瞧才这脑子钝的，竟连倪大如今已是西监司统领了都不知晓，也不曾备下贺礼......”小泉子一边讲着，一边直敲自己的，一幅懊恼的模样，“还请倪大重新受才一拜......”

小泉子嘴里说着，作势便要行大礼，却听对面那督公轻笑了一声，扶住了小泉子就要跪下的身子。

“泉公公说笑了，您跟着李大去办大案子功不可没，倪某哪儿敢舔着这张厚颜，要您行了大礼，还管您要贺礼？”

“倪大这是哪里的话？可真是折煞才了。大不知，爹在路上还常常念叨着您呐，说是若没了倪督公襄助，此番定没有这么顺利。所以才的爹只盼着一回来，能寻个子去大府上好好儿地朝您道谢呢。如今便更好了，谢礼和贺礼只肖合并一份，爹若回来知晓了，定然替您高兴。”

对面那督公没有理会小泉子的这番溜须拍马，只是淡淡地问道：“李大可是去太极殿面见皇上了？”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只听他说道：“那是倪某来的不巧了，晚些再来找李大罢。”

“倪大慢走——”

就在小泉子领着周窈棠正要告退之时，只听对面那个督公疑惑地问道：“泉公公身后这小公公瞧着好面生，可是李大在路上新收的徒弟么？”

周窈棠刚刚一直做着规矩，也不敢抬，如今刚刚松泛了些，正要告退时却冷不丁听见对面的那位问起自己，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小泉子到底是经过的事儿多些，他倒是十分镇定地答道：“倪大真不愧是西监司统领，如此好眼力。这位只是内侍监那儿新来的小公公，才带着他去办些事儿呢。”

对面那位倪大点了点，也未曾多问，便教他们二自便。

就在三告了别，周窈棠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近身闻到一十分熟悉的兰麝香气，感觉好像在哪里闻过似的。

于是她不经意间抬瞧了那一眼，竟然发现这位倪大正是几个月前来过江州、还在酒楼里同自己讲过话的“京中纨绔”倪洵！

而她抬眼去瞧的这一眼，倪洵正好也在望向她，眸中满是幽的探究之意，而他的神十分冷峻，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自己什么。

与倪洵这一个对视的眼神让周窈棠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显然他已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她心中有万般疑惑，一个纨绔子弟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了宫里内监司的督公？依着刚才倪洵与小泉子所言，莫不是他一开始便是伪装成那样去江州暗中探查什么的？

周窈棠心道，难道自家的事与他有关？可是周府遇难之时，倪洵早已走了。但刚才听起来，他和李盏是前后脚蹚了江州这摊水，也许倪洵知晓些什么。

周窈棠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责怪自己怎么刚一进宫便教认了出来。一路上做了这么多伪装，结果还是出师未捷。

也不知晓倪洵这是善是恶，且不言他会不会将自己的身份抖露出来，就算是他现在不讲，可是难保万一后遇着什么事儿，他不会以此事来威胁自己。

且瞧着他那般带着煞气的冰冷眼神，周窈棠便觉得倪洵这不像是个好相与的。

周窈棠只能心存着侥幸，也许倪洵根本不屑计较这些，慢慢忘了这事儿；抑或是后自己走到远远高于他的高度，教他不敢言明。

只是无论着两样哪种，对于目前的周窈棠来讲都是可望不可即的。所以她只能安慰自己，既然倪洵没有当面拆穿，说明自己于他还是有些价值的，而且她还想着寻个机会去探探倪洵的风，看看他是否知晓关于自己父亲的事。

——且见走一步看一步罢。

这样想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