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片长薄技（一）

了封号为霓安，唤做赫连琦。

周窈棠去瑶光殿里送膳见到冯昭媛时，只见着她肌肤的颜色比寻常宫妃略些，身上佩戴的饰物也是一些玛瑙、碧玺和红宝石一类的，衣着色彩也极为浓烈大胆，浓妆艳裹，举手投足间也是极尽风流，虽柔媚骨，却又不会令觉得她放。

二公主的相貌也随了她，小小年纪的孩童已是浓眉大眼的，周窈棠觉得这小公主长大了定然是一幅妩媚妖娆的长相。

自从玉婕妤搬离了瑶华宫侧殿，便再没有旁住进去过，所以瑶华宫中至今除了冯昭媛一住在主位的瑶光殿里，偏殿还住着一位没什么太大家室背景的御。周窈棠仅去送了一次膳，也没留下什么印象。

西六宫还有位住在玉棠宫望春殿的婕妤石向兰，玉棠宫在瑶华宫的东侧，因着前朝是一位出自书香世家的妃子居住的，所以里被布置很是高雅，还特意从太池引了一汪清泉，每到了夏天泉水淙淙潺潺，好似鸣钟击磬一般。

石婕妤的父亲是羽林中郎将，也是元昭六年选秀宫的，并不依附于哪一派系。

周窈棠去玉棠宫送膳时，只觉得石婕妤如传闻中一般，并不说话，待既不亲厚，但也不会刻意去为难，虽然听上去有些不近，但是周窈棠觉着这样的子在宫中才是教相处起来最为舒适的。

东西六宫的妃子们周窈棠都见过了一遍，又在各房中传话而混了个脸熟，因此她在长乐宫里除了帝后也算是什么样子的都见识和领教过了。

秋意渐浓，周窈棠在司膳房中忙碌到连轴转的生活使她暂时忘却了家亡之痛，也无暇分心去想要从哪儿手探查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先前在王府时的忧思本就使得周窈棠消减了些，再加上宫里给她们这些侍婢们吃的饭对周窈棠来讲确实很是难以下咽，谁让她之前本是个小姐的身子，这番由奢简，寝食的质量与之前相比倒退了不是一截儿半点儿。所以来了宫里快一个月，周窈棠竟又清瘦了不少。

不过好在先前在周府的时候，周窈棠也会将下厨炖药膳一类的活计当作玩乐，并且她平时喜出去玩耍，难免在路上磕磕碰碰的，所以她的手本就不似一般的小姐那样光如凝脂，身子也稍稍强健些，所以来了宫里倒也没有因为这些而露馅儿。

但是因着周窈棠当差又累、又不能食饱饭，益清减之后，她的气色也就真的变差了一点。再加上洛安京的秋季风大，天气本就燥，气候也不似江州那般湿润，所以周窈棠的肌肤也变得粗糙了些。有时候她还在心里自嘲，再这么下去连那黄都不用敷了，素着颜也是一样的。

锦妃却是知晓周窈棠本来的气色的。

所以周窈棠有次恰好去东六宫送膳的时候，到了关雎宫里被锦妃瞧见了，锦妃更是捶胸顿足地替她惋惜跟生气。但是当着跟周窈棠一同去的陶掌膳的面不好发作出来，于是便私下里教自己的贴身侍画眉借去司膳房讨吃食的时候传话给她，勒令周窈棠往后定要多吃点儿东西，不要白白糟践了自己这张好面皮。

周窈棠自个儿也觉着这么下去就是一个恶循环，于是在十月的下半月那几，她便借以同陶掌膳学白案功夫的时候，找了寻试吃的由，正大光明地为自己和朝露、丝竹、桑菊她们几个做些面点一类的吃食，几个偷偷地躲在后厨角落里吃得开心。

陶掌膳自是知晓周窈棠的小心思，但此事本也是无伤大雅，她又是渐消瘦，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天下午，周窈棠刚从东六宫给各宫的娘娘们送完枸杞雪耳羹回来，因着在麟趾宫里听了去找德妃探讨书画的锦妃念叨了一句想吃茯苓夹饼，于是闲来无事的她打算向陶掌膳讨教一番，做出些来给她答应过的都尝尝。

打定主意，周窈棠便在后厨中寻了陶掌膳并说明了来意，刚好陶掌膳手也清闲了些，于是她十分爽快地将周窈棠带到了自己的灶前，吩咐她去寻好了所需的食材，便开始一边演示，一边讲解了起来。

陶掌膳先是取了茯苓、糯米和玫瑰，加少许的绵白糖混合在了一起，她一边加水搅拌着一边说道：“我现在教你所用的是较为一般的食材。若是要给陛下和娘娘们做夹饼，这茯苓定要选了南诏国进献的一种山云苓磨成的，而玫瑰也要选用南诏国产的雪山金边玫瑰蒸净晒之后磨成的，这样做出来的饼皮才更有味道。”

周窈棠在一旁观摩着，点点道：“山云苓渗湿利水、健脾和胃，又有安神宁心的功效，而雪山金边玫瑰花香馥郁，又有助于调理气血，的确都是上上之选。”

陶掌膳笑着道：“瞧你，这药理知识都用上了。”

接着，陶掌膳瞧见手中的混合水已变成了糊状，舀起一勺能成直线流下，便开道：“加水的比例要多注意些，调成这样不稀也不稠便好。”

说完，只见陶掌膳取了几只她的烘模放在炉上，待模具被烧热了，便在里面一一抹上一层油，然后用匙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