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王允的二次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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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辅刚跳下马车，守在马车外的周嗣忠低上前。

“王家的还未离去，他们想面见一下少主。”

“嗯？”

何辅愣了一下，数十步外确实有一发须皆白老，脚步微顿眉紧皱。

“嗣忠。”

“你说……王家又能有什么算计呢？”

周嗣忠微微躬身。

“各家族先行离去，当是恼怒了王家，此时的王家需要一棵大树。”

“大树？”

何辅笑了笑，又摇了摇，就在周嗣忠有些疑惑不解时……

“咱们不是大树。”

“咱们只是狐假虎威的狐狸。”

周嗣忠呆愣了半息，忙又紧紧跟在何辅身后，走向看了过来的王龚。

从马车里下来时，何辅就看到了王龚、王允两，但王允像是被王家驱逐了一般，一个独自站在十数步外。

来到王龚身边，何辅又看向孤独一站在十余步外的王允，脑中却想着老的话语，正待开邀请须发霜白老营时，十余步外的王允竟大步迎了上来，抬起的手臂也放了下来。

王龚见何辅神异样，面色骤变，忙转身去看，王允已经来到近前……

“混账！”

“还不把他赶走！”

王龚猛然一顿木杖，就在两名中年恼怒欲要阻拦时……

“族叔，子师有话要说！”

“你闭嘴——”

王龚手指连连点动，嘴唇颤抖，就在老气的快要吐血之时，何辅一把将他拉住，看向王允不置可否笑了笑。

“你知道……他皆走了，王老因何还要留在此处吗？”

王允沉默许久……

“上使前来，我等只是前来迎接上使，就算有些疏忽，上使也不当怀疑我等忠君之事！”

“呵呵……”

何辅突然“呵呵”笑了，看着一脸诧异的王龚笑道：“小子的先生说了些王御史早些年的事，先生说王御史很聪明，说……算了，不说了。”

何辅搀扶着王龚坐在一块石上，自己则蹲在地上，拿着根树枝在湿润泥土上胡划着……

“王御史说……疏忽……”

“王老，真的因为小子跋扈、纨绔，担心小子拿馆县的事而刻意出城五十里，讨小子欢心吗？”

“真的是如此吗？”

何辅抬看向也不知是何种表的王龚，不置可否笑了笑。

“出城五十里，逾制僭越啊……若真的因为讨小子欢心，若各大家族、太守大一时没想起来，千余兵卒又当作何解释呢？没有百姓，只有千余披甲军卒，又当作何解释呢？”

“呵呵……”

“小子只是世家豪门所鄙视的屠夫小儿，不是史侯亲至，更非陛下亲至，除了陛下赐予的旗子外，连个雒阳下发的文书都无，又有何资格让诸位出城五十里？又有何资格让千卒出城五十里伴随护佑？”

何辅转看向面无表的王允，笑道：“当太守张懿领兵北上雁门，当各家族离去，王御史就当知道不打自招之事。”

“呵呵……”

“听先生说，王御史自幼满腹经纶、学富五车，自幼便是个文韬武略无所不通之。”

何辅微微点，叹气道：“先生说这些话语时，小子尚还不怎么相信，可现在，小子信了！”

说着，又看向王龚，笑道：“小子所学不同，小子更为相信生而为恶，更愿意相信心险恶。”

“晋阳王家是秦将王离的后，晋阳才是王家嫡系本宗，对于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家族来说，长幼嫡庶才是根本，所以呢……即便祁县出了个天才般孩童，晋阳王家也只会尽可能为嫡系一脉子孙铺平道路，而不是那个祁县天才孩童。”

听了这番话语后，王龚若有所觉，却又无法开赞同或否认，这种事几乎就是世家豪门公开的秘密。

得知了何辅出营时，与高奎一同安置百姓的典韦也寻了过来，不仅有典韦，就连高顺也一同走了过来。

两来到近前时，正听了何辅这番话语，典韦还不觉得如何，高顺却不由微微点。

何辅看向高顺，笑道：“大家族中嫡子嫡孙几若于一国之君，旁支再如何出了个才智惊孩童，那也还是旁支，一棵大树的枝叶太过繁茂，主若不够粗壮，大树早晚会折断的。”

王龚、高顺都是大家族出身，两同为家族嫡系一脉，对何辅话语也尤为赞同，君君臣臣就是如此。

见一老一少点赞同，何辅转而看向王允，不可置否笑了笑。

“大汉朝历经三四百年，犹如一孩童由少年逐渐长大、变老……身上总是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