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宜出门

“竟然不在？”

东山寺内，宇文士及皱眉看着面前的沙弥，“可是在村子里？”

“李……李家大郎今外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宇文士及挥了挥手中的马鞭，“乌巢主持呢？”

当秦王府首次提起东山寺之事，宇文士及是在场的，自然知道修闭禅的乌巢禅师是李善的手笔，此必是李善亲近。

“主持闭关。”小沙弥咽了唾沫，两腿颤颤，却不肯后退让开。

宇文士及微微眯着眼，难道出事了？

回看了眼，宇文士及的双眼已经眯成一条缝了，五六个侍、僧围绕着一位身量颇高的中年僧，外围有一位中年男子目露诧异，张相询。

“南阳？”

“足下是……”僧微微蹙眉，面前这面熟的很。

“叔父李金才。”李德武神复杂，当年杨广的儿南阳公主择婿，自己也是备选之一，但最终被宇文士及得手。

南阳公主的神色也复杂的很，她与裴淑英来往颇多，知晓镜重圆的佳话，眼角余光瞄见缓步而来的宇文士及，脸上更是带上一层寒霜。

各有各的宿命，同为前朝贵，同守孤灯苦佛多年，裴淑英终能夫妻重聚，而自己……南阳公主垂下，手持念珠，低声诵经。

“滚！”

低低的呵斥声让李德武面色铁青，“宇文兄，别来无恙。”

宇文士及看了眼南阳公主，脸色更是沉，转身走了十多步站定。

李德武强忍怒火跟过去，“李家何负宇文？”

宇文士及并不开，双手负于身后，锐利的视线刻在李德武的脸上，他现在当然明白了，为什么李善今不在东山寺，也不在朱家沟，甚至那位修闭禅的乌巢禅师都闭门谢客。

那小子倒是有些手段，不愧得房玄龄之赞，居然能探知消息，提前避开。

李德武心怒火都快忍不住了，当年的故好友，一朝转为世仇，如今自己只能攀附岳家都快成了赘婿，而对方爵封国公，身登高位。

最重要的是，你我难道不是同一种吗？

“南阳为何做僧打扮，宇文兄……”

“闭嘴！”宇文士及负在身后的手攥成拳。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两都是前朝青年才俊，但在隋灭之后，都是靠抛妻弃子而上位的。

宇文士及心的怒火不比李德武小，凭什么？

凭什么我儿子死了，而你儿子却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是被称赞的英杰？

“听家言，李兄几度在府门外盘桓不去，为何不登门？”

听到这句话，李德武的手也攥成了拳，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你住的那宅子是从老子手里抢去的！

“李兄勿忧，那栋宅子，迟早还与李家。”宇文士及低低道。

还给李家，可不是还给你……如果有一，李善为宅主，李德武盘桓门外，宇文士及很想看到这一幕。

短暂的沉默后，随着又一声“滚”，脸颊抖动的李德武快步下山，狼狈而去。

缓缓走到南阳公主身边，宇文士及挥手让侍、僧走开，对着南阳公主的背脊，低声道：“主持今闭关，在山脚村落歇息一夜，明寺。”

没有听到任何答复，宇文士及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色，低声又道：“李德武于岭南娶妻朱氏，生子李善，乃东山寺之主，如今就在村中……”

听着背后断断续续的解释，南阳公主冷笑道：“记得当年，你与他最是要好，一丘之貉。”

“今驱逐李德武，为了李善？”这些年来，这还是南阳公主第一次主动与前夫搭话。

“李善今岁十七。”

低低的幽叹声后，隐隐能听见哭声，宇文士及面容僵硬，久久无语，如果儿子宇文禅师未死，今年也应是十七岁。

一个时辰后，朱家沟李家宅院。

朱氏毫不犹豫的收留南阳公主，让小蛮和侍收拾房屋，而宇文士及黯然离去，今他还有要事。

此时此刻，长乐坡的酒肆里，李善和周赵临窗而坐，一边观赏泾河风景，一边品尝被周赵评价为天下佳酿的美酒。

长乐坡距离长安十里，临近泾河，是距离长安最近的集市，各类铺子琳琅满目，多有酒肆、饭铺、客栈，向来是迎来送往之地。

看了眼面前的酒碗，李善哼了声，果然不出预料之外。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唐朝的酒度数低，而且过滤不净，杂物多，看起来像是酒中杂着蚂蚁，不过这碗酒倒是不绿。

轻轻抿了，李善目露诧异神色，低低自喃，“不是米酒，也不是黄酒，倒是有点像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