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守节9

海清这样想着，为以防万一，还是提笔写下了一封密信。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密信里有自己的证词，还有一些猜测。一来陈列案子里的疑点，二来表达海家虞家之冤，三则是流露关于幕后设局方势力的推测。

他知道，觊觎海氏江南第一皇商这块肥的太多了。朱氏参与其中，想来确有其事，否则朱为莺不会就这样不辞而别。然而问题也是出在这里，如果幕后全然由朱氏控并且打从一开始就谋划了全部，那么为什么朱为莺要住进自家府中呢？

为了麻痹海氏。也为了留下罪证。

海清并不知道，就在朱为莺府暂住的那些天，他家的窖藏已经叫动了手脚。一连几夜，海清父还有海家的忠仆，都被朱为莺亲自调制的安息香给撂倒了。夜之时，朱为莺指挥着府里的细作，引府外安排的手将某些东西分批藏了海府之内。

写完密信后，方在疑惑中的海清，听到管家叩响了房门，于是他将信笺收在衣内，开了门。

管家是来劝说海老爷想个办法先把小姐送出去，避避风，将来再做打算。海清本就有意让海兰回避此事，在管家的提醒跟建议之下，他叫海兰扮作丫鬟的模样跟着管家离开。临走前，他与儿单独说了几句话，将密信放在儿的身上。

海兰得知虞氏夫自尽，震骇得哑无言。她要尽快找到虞沉画，问清楚这一切，然后再把讯息递给父亲。

密查司虽然暂时没有限制海氏的行动自由，但是暗卫已然出动，对出海府的进行调查与跟踪。管家带着“丫鬟”进了雅香楼，排队购买糕点。趁着楼内多，海兰悄悄隐匿在憩阁中，与管家提前安排等候的一个婢换了衣饰，婢假扮海府的丫鬟，而海兰则用婢备好的装束扮作楼中小厮模样，从雅香楼后院逃了出去。她没有时间思考为何管家能够计划得如此周全，更不会这般去想。

她穿过市集的时候，听到街上老百姓们的传言，说是虞家犯了大罪，夫二自尽，但是两个儿失踪了，现下官府的正在查证，倘若虞家罪证确凿，估计两个儿也难逃一死，倘若虞家罪证有限，兴许孩子还有活路。

海兰在街坊里绕来绕去，终于停在了虞家两坊之外的一个画栏处，那是她以前闲来无事，喜欢在上面添上几笔涂鸦的地方，虞沉画知道她有这个瞎胡画的习惯。她远远瞄了一眼，看到上面果然有几道新的痕迹。

望夜，城郊驿站。

她很快就译出了虞沉画的留言，然后迅速离开，往城门方向逃去。

吴喜儿从前门酒楼出来，后面的婢带着两份烤鸭，这是她们打算送到越家的吃食。她将要轿，却见一道身影一闪而过，瞧那背影很像海兰。就在那身影快步向前时，只见另一道身影悄悄跟着。她知道海府出事了，想来海兰应是一个逃了出来，要去城外暂避风。

那么这个跟踪海兰的，会是谁呢？

她本下意识以为，可能是官府派来的在跟梢，然而一个不经意间的瞥望，便叫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到跟梢的抬脚时鞋底的凹纹——“步生莲”，这是民间款鞋的制样。官府的足靴都是统一定制最简洁的式样，不可能使用步生莲。关键是，步生莲款鞋，是从苏州兴起的，江宁这边还没有完全流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