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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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七点，正是一天最为忙碌的时候，不算宽敞的一楼店面，塞进了足足有十来张桌子，每张桌子都三三两两的都坐满了。

“让让，多谢。这是你的牛腩煲仔饭。”

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白色的服务员工作服，端着餐盘不断穿行在狭窄仄的桌与桌之间，出餐、收拾，忙得不可开。

茶餐厅内侧的厨房，一个厨师一个帮工，炒菜、备菜，手脚同样停不下来。

嗡嗡嗡的老式空调冷机不断吹着冷气，可依旧难以将餐厅内的火热降温。

叮铃——

茶餐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背着硕大背包的短发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环顾了一圈茶餐厅内繁忙的场景，径直走到了一个桌面来不及收拾的空位，随手甩下身上的背包，神色安然地坐了下来。

刚送完一桌餐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服务员，走到短发男子身前，瞟了一眼对方身上略显质朴的衣着，随手将桌面上放着的几个餐盘扫到一边，用一张抹布胡擦了下。

接着拿出一个便签本和圆珠笔，略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要点什么？我们茶餐厅最低消费40蚊起。”

短发男子捡起桌上扔着的抹布，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下桌面，也不抬道：“告诉江鹏云，跟他说佛山来了。”

“你是——”

正有些漫不经心的老服务员，闻言瞬间变了脸色，放下了手里的便签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短发男子，似乎有些不确定。

“你没认错。”

短发男子慢慢将桌子擦拭净，这才抬起。

“我知道了。”

年过五十的服务员没有再多说其他，转身就要去柜台那边打电话。

“等下——”

短发男子在这位服务员离开前，指了指墙上贴着的菜单，“你们店里的招牌牛腩饭，给我上三份。”

半个小时后。

方才忙碌嘈杂的茶餐厅内，已经空的，厨房关了火，门的玻璃门也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只有那个满脸褶子的老服务员，站在柜台前，就那么默默地看着唯一一张桌子上，那个短发男子不急不缓地吃着牛腩饭。

嘎吱——

茶餐厅门外，一声车辆的急刹声响起。

很快，茶餐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之前在这个茶餐厅三楼饮茶的唐装老带着两个穿着西装的高大青年走了进来。

哗啦啦——

几进门之后，一直站在柜台前的那个老服务员，急忙跑到门，将玻璃门外的卷帘门拉了下来，然后又关上玻璃门，这才退到了原来站着的柜台旁。

“阿武，你来港岛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直接让去佛山接你。”

那个身穿唐装的老，进门见着正在桌前吃牛腩饭的短发男子，脸上洋溢起了热无比的笑容，大步走到了对方所在的餐桌前。

短发男子对于唐装老的到来置若罔闻，一直等到扒拉完面前的最后一米饭，才抹了抹嘴，仿佛随一般说了一句，“我师父在半年前过世了。”

“呃——”

唐装老听到这话微微愕然，随即面色转得有些怅然道，“想不到师兄他清贫一辈子，竟然……”

说着，唐装老摇了摇，似乎叹了气，又看着坐在座位上的短发男子，脸上再次浮起了笑容，“阿武，既然你来了港岛，那就跟着我做事吧，正好我最近需要你这样的高手，我保证你一年就能挣到你在佛山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以后，有了你的加，我们合一堂……”

“我觉得你没听明白。”

短发男子不等唐装老把话说完，忽然站起了身，目光平视着唐装老，“我说我师父过世了，我现在就是合一门的掌门。你们上一代的恩怨我不管，你来到港岛是被无奈才跟开档也好，还是贪图富贵做这些害的勾当也罢，和我没关系。当年我师父既然没有清理门户，我也不会做。只有一件事——”

说到最后，短发男子声音变得冷冽了起来，“‘合一’这两个字，你们不配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合一门。”

“你特么谁啊，港督啊，你说不用就不用！”

短发男子话刚说完，在唐装老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伸手指着短发男子大叫了起来，神色颇为不屑。

呼——

站在餐桌旁的短发男子，身形一闪，已到了这个高大的青年面前，抬手一抓，将对方的手指握在手中，咔嚓一声，轻易掰断。

旁边站着的另外一个青年见状，急忙伸手进上衣的袋掏出了一把卡尔K9手枪，只是还不等他举枪，那短发男子依旧近到身前，一把刁住他的手腕，翻手一扭，腕骨断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