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天使就应该活着

沈雁书那张没有表的脸一瞬变了，她伸手擦了擦江梓脸上的雨水，摇摇说：“不是的，江梓，你还有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雨伞上，雨花在雨里绽放开，少年半跪在地上，撑在地上的双手，手背上一条条青筋凸起，沈雁书缓缓伸出手掌，覆在他的脸上，她的双眸还是一贯的薄，不过声音在颤抖，脸上也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

“不是的。”沈雁书轻声安抚他，“有希望你活着。”

江梓抬起眼眸，额发丝间忽然淌下一滴血，接着血拧成了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沈雁书慌张的找到他上被他磕的伤，她抓起江梓的手：“江梓，我们先走行不行？”

少年的血顺着优越的下颚线一直往下流，血红血红的滴到沈雁书的手上，他舔舐一下唇，一血腥味弥漫他的整个腔。

他这个样子，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起来的吸血鬼，眼尾攒着淡淡的媚，沈雁书抓住他的手腕，少年义无反顾的跟着她起来，灵动而妖孽的眼眸紧随着沈雁书。

“江梓。”沈雁书就着他，左手拉着他的手腕，右手给他打着伞，整个都是侧着走的。

江梓嗯了声。

沈雁书说：“在神的法则里，天使应该活着。世间千千万万的，神明忘了我们很正常，但我们不能忘记自己。”

这句话是江梓对他说过的。

神明渡了众生，唯独忘了两。

不知少年听没听见，他又轻声嗯了声。

“你不能死，要好好活。”沈雁书的话夹在了无章法的雨里，啪啪啪的被雨水肆意拍打，“你记住，你本来就有活下来的权利，任何都不能剥夺，就算你自己，也不可以。”

沈雁书，你但凡有一丝想死的念，就枉自老子对你说这么多好话。

这句话江梓对她说过两遍，她记在脑海里，忘不掉了。

江梓也是，那么一个阳光的少年也不该是如今这个样子，沈雁书没经历过江梓的生，可她依旧很心疼江梓。

沈雁书说话间，背后的少年短促的笑了声，她猛然回过，少年笑得一贯没心没肺，可毫无血色的脸庞上的那一抹笑容也没觉得有多突兀。

“你在笑什么？”沈雁书有点儿不理解。

少年抹了把自己脸上的血迹，盯着自己手心出神：“不知道，我把自己撞傻了。”

每次他疼的狠的时候，这种念便会浮现，没有撞见过，也没对他说你要好好活，因为有希望你活着。

但疼过以后，感觉什么事都没有活着重要，因为活着就能做很多事，比死了好。

他听说死后是会变成沙粒的，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沿着风走。

沈雁书把江梓带到医院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刚提出要让江梓做一个全面检查，却被他拒绝了。

他的被自己磕了，后脑勺也鼓起了两个包，这是常态，每次这样，他总会下意识的把自己磕昏，这样痛苦就能减少。

沈雁书不知道他这样的习惯。

以前老医生说他这样的况很少见，因为毒贩生下的孩子要么就夭折了，要么就自带残疾，有些自身带毒的也没活多久，江梓这样的况还是极少数，他建议江梓去医院。

有句话其实说的挺对的，“奇怪的动物会被保护起来，但奇怪的会被孤立。”一旦让某些科学家发现江梓这样的况，他会变成实验品被很多研究。

他不想。

他也不想让别知道他的况，沈雁书是个例外。

沈雁书看着他缠着绷带的脑袋，忍不住想伸手去碰，江梓埋下来。

她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抬手慢慢接近他的后脑勺：“疼吗？”

江梓晃晃脑袋。

“不疼是假的。”沈雁书收回手指，“肯定疼。”

“已经疼过了。”江梓笑着安慰了一句，抓起手机过去付钱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他站在门看向沈雁书，“走吗？”

雨早就停了，地是湿泞的，过往的车溅起一阵阵水花。

沈雁书拿起伞跟了上去。

见她没了回应，江梓以为她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就重新回复了一句：“不疼。”

沈雁书没应话，静静的走在他身旁，就在江梓以为听不到沈雁书回答的时候，她忽然开了：“可是我疼。”

少年一阵耳鸣，接着是脑海里的轰鸣：“嗯?”

“我心疼。”沈雁书的声音很细，一改往的冷淡，她垂着脑袋，树枝上的积雨啪嗒一下落在地板上，牵动了江梓的心。

走了一段路程，沈雁书忽然提出让他不用送了，让他自己回家好好休息会儿，江梓满不在乎的站在路边：“我一大男，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