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端

多只能再支撑半。”

少闻言，紧咬下唇，极力忍住哭声，然而双眸之中却已溢满了泪水，白的脸庞之上两行清泪不断流淌。

躺在床上的李征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眉紧锁，轻呼了一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兴儿，嫣儿。”一声虚弱的低喃响起。

少闻声，连忙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吸了一气，转过身走向病者，露出了娇的笑颜。

“父亲，儿在这呢。”李嫣语气轻快道。

看着自己娇憨可的儿，李征眼中满是怜不舍之色，缓缓的抬起了左臂，用手轻抚着少的俏脸，拭去其面颊上的泪痕。

李嫣强忍住内心的悲意，伸出白的双手，轻轻握住父亲的臂膀，微笑道：“哥哥为父亲您去找华神医去了，马上就回来了。”

“这孩子，还是这么毛躁。”眼中闪过欣慰和愧疚之色，李征轻叹道。

踏踏踏！

急促的马蹄声逐渐在耳边响起，由远而近。

李嫣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父亲，是兄长回来了。”

“是吗。”

李征嘴角微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最终化为坚定。

松开了左手，身上涌现出一莫名的力量，凭借着坚韧的意志，李征缓缓的起身坐了起来，脸色也迅速恢复了红润，丝毫看不出虚弱之象，与刚才那个躺在床上近乎油尽灯枯的病者简直判若两。

“父亲！”李嫣眼中顿时又止不住泪水。

早熟懂事的她不会天真的以为父亲的病就这么短时间内好了，她很清楚父亲的表现意味着什么。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回光返照。

“嫣儿，陈医师，你们两个先出去吧。让兴儿进来，我有事要单独和兴儿说。”

“是。”

看着父亲坚决的眼神，尽管心中难过至极，但李嫣还是懂事的起身，和陈医师一起走出了营帐，站在门外。

远处，一体态雄壮的少年正策马狂奔而来，剑眉鹰目、身高臂长，略显清秀的脸庞透露出这个不过是个少年。

虽然年少，但少年的气质极为的沉稳，面容掩盖不住的疲惫和忧伤。

马速飞快，直至营帐前十步，少年才一拉缰绳，胯下骏马长嘶一声，两条前腿高高抬起，呈站立状。

少年毫不停歇的直接翻身下马，动作娴熟无比，丝毫不拖泥带水。

“哥哥。”

看到兄长，不过才十岁的李嫣再也忍不住了内心的悲伤，哭着扑了上去。

紧紧抱住妹妹，轻轻的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李兴强挤出几丝笑容：“没事的，有哥哥在。”

“哥哥，父亲...父亲已经...”李嫣水汪汪的双眸之中泪流不止。

“没事的，没事的。”拍了拍妹妹的后背，李兴轻声安慰道：“哥哥已经带来了治病良药，父亲不会有事的。”

目光看向一旁的陈医师，只见其叹了气，轻轻地摇了摇，李兴心里顿时一沉。

“兴儿，进来。”帐中传来李征中气十足的声音。

李兴闻声，脸色瞬间一僵。似乎猜到了什么，心底笼罩上一层霾。

轻轻将妹妹扶起来，李兴面带微笑道：“父亲叫我呢，你在这等一下。”

“嗯。”李嫣缓缓地松开攥紧李兴衣角的小手，懂事的点道。

迈着沉重的步伐，李兴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看着坐在床榻之上，面色红润、一脸正色的父亲，李兴心中满是苦涩。

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将之打开，拿出包裹于其中的一颗足有斤把重、根须狭长的老参。

“父亲，用药吧。”李兴恭敬的走上前，双手将参递过，轻声道。

李征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参，随后微微摇了摇，轻叹道：“为父的病症早已骨髓，纵是继续每以参大补也是无用。这些参皆是珍贵大补之物，还是留给族吧，用于我这个必死之身上不值得。”

“没事的，父亲。孩儿这里还有很多，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而且孩儿已经托甄家找到华佗的踪迹了，很快就能把他找来。华神医一定能治好您的病。”强忍住心中的悲意，李兴微笑道。

看着神色疲惫的儿子，李征面带欣慰之色，心中带着三分自豪七分歉疚。

“兴儿，你是为父最大的骄傲。”

“为父的身体为父自己清楚，过去连年征战，体内已是千疮百孔，早在数年之前就应该撒手寰。这些年来，若不是你一直用参吊着，为父早已去陪你的母亲了。”李征的眼中不禁流露出思念和留恋。

“为父在床榻之上强撑这么多年不愿离去，就是不放心你和嫣儿。但现如今为父大限已至，已是不得不离开，不过好在这几年你已经成长起来，为父和你母亲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