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的了，就说‘我’‘什么’不成么？”高虹芬道，“我不是嫌弃你说俺们家乡的方言，只是为了你以后到其他城市去的时候，尽量不会被
家贴上带有歧视
的地域标签。”
“哦。”张本民点点
，“是的，你说的有道理，俺……我以后是得注意点，而且还要提醒孙余粮也应该注意一下，在不同的场合，该改的要改，在老家带点方言没关系，可出去的时候要注意。”
“嗯。”高虹芬点点，道：“记住啊，我只是想让你们将来更好地快速融
到新环境中，可不是要你们忘本呐。”
“知道，最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是不好的方面，都不赖你。”
“嘁。”高虹芬仰起下
，小声道：“对了，你说节后上班要跟我去县城住一段时间，有什么事？”
“俺……我准备找我爹当年蹲大牢时的一名狱警。”张本民说到这里，脸色变得
沉了起来，“现在是该了解一些当时的
况了。”
“……”高虹芬的脸色稍有惊慌，好一阵子才嘀咕着：“怎么，我感觉有点担心的？”
“担心啥……什么？”张本民笑了，“不管担心什么，都不要担心我，只是初步了解，并不是要一杆子捅到底，现在我还没有那个实力。”
“哦，那就好。”高虹芬点点，如释重负地道：“只是了解了解。”
“虽然只是了解，但也要费些周折，所以有些事得
办一下。”张本民道，“明天或后天，我就去乡大院找宋广田，把地条钢和土法炼焦的事再说一说。”
其实张本民去乡里并不是要找宋广田，该办的年前就已经说明白了，他是要去找卢小蓉。
张本民承认自己的心理有一定的问题，他自认为是温而善良的，但总有些时候却控制不住会行狠，甚至可以说是狠到残忍，而且越残忍就越痛快。他也认为自己是坚韧而刚强的，可总有那么个时候，又感觉脆弱得一笔，总想找个墙角蹲下来，把埋在膝盖中间哭泣。这体现在和
相处的时候，就会有两种感觉：绝大多数时候想做一个充满保护欲的男，不过偶尔也想做一个躲进避风港湾里的男孩。
卢小蓉、薛金枝、高虹芬和李晓艳，她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对此，张本民很清楚：母
的缺失，让他把卢小蓉看作是避风的港湾；幼小时被欺凌，则让他在李晓艳、高虹芬、薛金枝面前时，多数会变成无所不能的保护神。
“你好像有心事。”见面后，卢小蓉关切地问。
张本民没回答，只是闭眼仰脸，他在使劲感觉着卢小蓉宿舍里那
春天般的气息。
“发生咋事了么？”卢小蓉伸手摸摸张本民的脸。
“小蓉姐，我……俺感觉自己就像一受惊
窜的小鹿，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安静下来。”张本民轻轻地说。
卢小蓉没说话，无声地将张本民搂进怀里。
想也不想，不想也想。一切，行将发生。
“卢所！”
有来了，是宋广田的媳
施菲，她现在是招待所副所长，知道卢小蓉过年没回去，就和宋广田一起来看望一下。
其实这是宋广田的主意，因为张本民的关系，他必须过来一趟以示关心。
场面有点尴尬。
张本民极力表现得很自然，他对宋广田说表姐的况特殊，春节没有回家，所以他就来看一下，因为考虑大过年的，所以就没惊动别。
宋广田说他还算别？处得跟亲弟兄一样，就不能见外了。张本民点称是，说理应不见外，不过不是还有嫂子嘛，而且今个儿才是年初二，陪媳回娘家给老丈送点礼啥的，那也是必须的。
施菲在张本民面前有点不好意思，初次见面是因为买老鳖，从表现上看似乎并不咋地，所以，她只是羞怯地说了声新年好。
张本民自然是明白的，马上就爽朗地搭起了腔，说嫂子
明能
，持家肯定是把好手等等。卢小蓉也及时
话，表示了感谢，并邀请中午一起吃个饭。
饭是不能吃的，说到这点张本民感觉自己有点渣，因为一天高虹芬跟他说过，今天中午要喊他和孙余粮一起到她家聚会。
宋广田看到了张本民脸上的一丝为难，马上开
帮他挡了回去，说中午还有事，饭就不吃了。
告别的时候，相送到乡大院门。
卢小蓉是开心的，可张本民却有点内疚，他觉得该找个时间向她坦白一下和高虹芬的关系，不过转念一想，凡事有利弊，不说也有不说好处。
然而，有时候事的选择权却攥在别的手中。
高虹芬竟然来了，她坐在高奋进的自行车后座上，看到张本民后就跳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