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话 红夜叉再世（二）

赤霞赤霞，你是傻瓜

姥姥没死，怎就跑啦

红豆落地，生根发芽

小倩姑娘，助我长大

百年之后，还是夜叉

吃喝酒，儿满天下

伴着红夜叉张狂的歌喉，一时间，整个兰若寺变成了群妖舞的海洋。

可这一切并非画在画卷上的图案，每一个妖怪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碎，以及更多无辜百姓的灾难。

聂小倩只是象征地嘬了几小酒，脑子一直保持着清醒，她百感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兀自叹息。

身为红夜叉躯分离出来的一部分枝叶，聂小倩与红夜叉心灵相通，也受着红夜叉百般的牵制，自是只能按照红夜叉的命令行事。若是红夜叉有意，哪怕只是一个起心动念，也足以让身在任何地方的聂小倩灰飞烟灭。

一百多年前如此，一百多年后依然如此。

一百七八十年前，正是红夜叉——即当年的树妖姥姥如中天之时，聂小倩依然在这兰若寺中，用她的能力魅惑着众多的过往之客，吸取他们的三尸，为树妖姥姥提供华的同时，也为树妖姥姥提供了诸多的妖怪作为其兵源。作为妖皇哥垛的前哨部队，短短数年间，树妖姥姥已然在江左地区称霸一方。

四大妖王，虽自身多为毁灭系的妖怪，无法直接将类妖化，然而手下皆有些异能系妖怪专职负责该任务。如同旱魃手下的伏魇，聂小倩也从事着为树妖姥姥壮大妖怪军团的职责，但由于其能力妖化速度强过伏魇，故而树妖姥姥的实力很快便获得了哥垛的肯定，跻身于四大妖王之一，并成为长江以南唯一的妖王。

那些年，浙江的百姓受其害，官府却又对此无可奈何，便只能求助净化使者帮忙。当时，前后有六名净化使者愿意接受官府委托，前往金华除妖，均惨遭树妖姥姥杀害，那之后，净化使者也是谈妖色变，能求自保已是阿弥陀佛，再无一敢接受如此危险的任务。

一，一名叫做燕赤霞的净化使者路过此地，夜宿兰若寺，邂逅了进京赶考的书生宁采臣，两一见如故，谈得通宵达旦，又不知兰若寺妖孽传说，便在寺中择同一屋住了数。

就在第三个夜晚，宁采臣半夜外出小解完毕归屋时，时年十八岁的聂小倩陡然出现于门上，对宁采臣使出魅惑妖术，指望其将燕赤霞妖化。

然而，令聂小倩万分不解的是，就在她问出“宁公子，你觉得我美吗？”之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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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番，有男未受其魅惑，反问道：“你这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此番来找我，定然是有些难言之隐吧？”

聂小倩大惊道：“难道，你就一点也对我不动心吗？”

宁采臣正色道：“家中发妻虽身患重病，然小生发誓一生伴其左右，绝不敢对任何子怀有思春二心。”

聂小倩顿时心中涌起一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直到这一刻，聂小倩才明白了自己能力的局限，若是对心如止水之施放魅惑之术，不但无法对对方产生丝毫作用，反倒会将这相思之反弹回自己身上。

聂小倩从门上出来，惨白的脸色中泛起丝丝红润，道：“我确实是妖怪，不过是受鬼夜叉制约，做了一些伤天害理之勾当。若是有一，小子成了自由身，可否容小子变为一个好妖，让我随同你回去，拜见婆婆，就是做个丫小妾也心甘愿，只盼能与公子一同尝尝那间的清乐滋味。”

宁采臣笑问：“那我得首先知道你姓甚名谁。”

“我叫聂小倩。”

“那，你是受何指使？鬼夜叉吗？”

“对不起，鬼夜叉只是世给予的称号，我的主身份，我不敢说，一旦说了，主便会立即杀了我。”

“那，你既是妖怪，寿命应当远长于类，若是在我有生之年，你能恢复自由之身，随时欢迎你来武义城南二十里处的颍村大槐树下找我。”

那之后，聂小倩便含泪离去，宁采臣第二将昨晚之事告诉了燕赤霞，两到城内稍作打探，便知道了鬼夜叉即是树妖姥姥。

燕赤霞自感实力不足以对付鬼夜叉，便前往蒲家庄与蒲松龄讨教些厉害招数，后回了金华府，终于在兰若寺后一座山丘中寻到鬼夜叉行踪，并将其斩于剑下。

聂小倩见树妖姥姥已死，世诅咒已解，百感集，便找到了宁采臣家中，以丫环的身份伺候起了宁采臣重病在床的妻子和宁母来，端水盥洗、做饭熬药，从无一声怨言，迅速获得两的好感。

三年之后，宁采臣的发妻与宁母相继去世，宁采臣也考中了进士，两终成眷属，并育有一子。

这一切，与蒲松龄所描写的《聂小倩》一文大同小异。

遗憾的是，两并不知道，树妖姥姥当时虽被燕赤霞所杀，然而其恰巧死于泥土之上，树妖姥姥在断气时，化为了小叶红豆树，并让一颗小叶红豆落到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