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怪物12

拍慕稚儿的肩膀，果不其然见到他骤然冷下的面色，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柳皎在心底给自己打气，目光却哀求似的看向虞重水。

子了然微笑，双手按住慕稚儿的肩膀向前推，温和地说：“跟她道别吧，听话。”

慕稚儿像一条乖顺的宠物，瞬间柔和了眉眼，他的手轻搭在虞重水的手背上，轻声说：“我很快回来。”

见着这一幕的柳皎再也忍不住了，背过身捂住脸，眼泪透过指缝打湿了她脏兮兮的脸。

唯之一字最难写啊。

*

虞重水背着手看向清澈湛蓝的天空，初晨微凉的风让她的思绪清明，灵台却更加波动了。

“你要说什么？”慕稚儿摩挲着指尖，悄悄回味着子手背柔软细腻的肌肤，那是和她粗糙的手心截然不同的感官，却一样令他着迷。

柳皎从袋掏出一块木简，紧紧地攥在手里，脸上满是泪痕：“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慕稚儿没有回答，一双漆黑的眼波澜不惊地看着她，说：“不说，我回去了。”

柳皎见状更加委屈了，她用力把木简扔进他怀里，嚎啕大哭：“你就是个王八蛋，我就不应该喜欢你，亏我还要把这个姻缘签送给你们......”

她蹲在地上没有形象地大哭大闹，企图唤回慕稚儿的一丝注意，无果。

“姻缘签？”慕稚儿捏起薄薄的木片，沉稳的面上有了一丝波动：“什么用的？”

柳皎不想起来，她脆坐在地上，自自弃地回答：“把两的发绑在姻缘签上，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她看得出虞重水对慕稚儿并无男之，心疼之余更多的是不甘心，两皆是苦苦追求却无法得到回应之，又多些同病相怜。

慕稚儿盯着简陋的木牌看了良久，手一翻还给了柳皎，淡淡道：“我不信。”

孩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眸中火焰颇盛，她一向姣蛮，鲜有这般成全别的时候，偏偏这还不领。

“这是我爹从昆山求来的！信不信。”

虽这么说着，她仍是固执地把姻缘签塞进慕稚儿的手心，末了又怕他嫌弃，飞快地抽离。

少年的目光在姻缘签上流连，他从芥子里取出一只镯子，朴素得毫不起眼，伸手递给了柳皎。

“这是法器，可抵挡一次金丹伤害，平用来滋养身体。”

慕稚儿摩挲着木牌，难得露出一丝温和，连带着对柳皎脾气也好了许多：“我不会白拿你的东西。”

柳皎红扑扑的脸蛋上扬起一抹笑意，她小心地接过玉镯，欢喜地细细看着，眼底是遮不住的羞怯。

“你能......给我戴上吗？”

话一说出，柳皎就知道自己逾界了；眼见着慕稚儿的面色一寸寸冷下来，她也噤声，故作轻松地撇了撇嘴。

“好嘛，不戴就不戴，脸那么臭什么。”

慕稚儿收起木牌，转身欲走，两步后又转了过来。

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柳皎，问：“对有危害吗？”

柳皎刚提起的心又摔了回去，她大喊道：“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呆鹅呀！”

真是的，她一定是被风迷了眼睛，不然怎么会流泪呢。

*

虞重水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微微侧身，视线却没有移过来：“柳皎是个很好的孩。”你不该那么绝。

她顿住了，想起虞重山的无道论，心里是一团麻。

对外绝的稚儿，唯独只对自己温顺。

“可我不喜欢她。”慕稚儿看着子的侧脸，压抑着问：“您在看什么？”

为什么不再关注我了？

面前之抬凝视着漂浮的云朵，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思斟片刻，她说：“金都的妖，你还记得吗？”

见慕稚儿点，虞重水继续：“张仲昭方才同我说，妖物已伏诛，如今封印在魔界的邪鬼山下；卓婷芳被兄长护送回风停山永久关押，可是......”

她摸了摸稚儿柔软的发丝：“卓婷芳自戕了，带着她只有三个月的孩子。”

慕稚儿一是无言以对，他的脑海里想起的是出城那夜妖物怀抱心之的模样，那是绝对的保护者姿态。

“孩子是？”他嗓子有些哑，忍不住低咳两声。

虞重水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怅然：“自然是妖物的，这也是我未曾见过的事，说起来还有些奇幻。”

或许那夜放走卓婷芳，他们后能子孙满堂，隐于世之外；可要是放了他们，就对不起金都的百姓，更别提死去的几十命。

“我没想到，那妖物是真的与卓二小姐相。”虞重水背着手，叹息般地感慨。

从张仲昭中，她总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