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很多问题在她脑海里萌生。今天，是她的生，所有都忘记了，只有自己记得。九岁，是个什么样的年纪。她不知。邻居家九岁的儿子在读书，另一家又在农活，不过大多数孩子都在家里跟着母亲做家务。只有她，从五岁那年跟着母亲出来割猪，之后每年就是自己独来。她并不讨厌出来割猪，这里很安静，令心旷神怡，她只是不喜欢自己一个出来。

“呀！”

一声惊呼，把画峨吓得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

“啊，是个活……”

面前站着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白白净净，不是村里的孩子，一看就是有钱家的少爷。

“抱歉，没吓着你吧。”男孩声线轻柔，如同轻风拂过。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温柔细语。

画峨摇摇，心砰砰跳着，也不知羞，目光不曾离开过面前的男孩。

“我迷路了，走不出去，你能带我出去吗？”

“你怎么会来这？我没见过你。”

“我是出来游玩，见这离离原上，不自禁想纵身其中，然后走不出去了，实在惭愧。”

九岁的小孩，个被淹没。

“跟着我。”

走到一半，几个仆从冲出来。

“少爷！”

画峨被挤开，看着男孩被三个仆从围住。

“少爷，您下次别跑了！也不知会小的们一声。”

“哎哟，这里红了。快出去，这里蚊虫多。”

“早晨没有蚊子，晚上才有。”画峨道。

仆从们这才分一点注意力到画峨身上，看了几眼心生嫌弃。

“哪来的土娃子，别接近我们家少爷！”

被母亲打的时候，画峨都没有像听到这句话这般难受。可画峨不如一般农村娃子胆怯，反驳道：“我不是土娃子。”

“这是个姑娘吧，啧，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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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心。让开让开，我们要出去。”

画峨问男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家少爷的名字是你个乡下配知道的？”

几个仆从带着离开，跟逃离修罗场一样。

那名男孩回过，对她一笑：“我叫赵熙泓。”

少春心萌动，只为君子一笑。从那之后，画峨再也没有忘记过那张笑脸。

那张笑脸，在无数个被打骂恶语相向的子，治愈她千疮百孔的心。好景不长，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开始有卖儿了。

就跟卖菜一样，一大早就被双亲带到树林乡城界道上，等待贩子或者一些大户家的采购。

看着很多认识的孩被卖出，而自己没有选中。

父亲朝地上吐了一唾沫，“你生的好东西，都没要！”

母亲咬牙切齿：“不也有你的一半？”

说完，两恶狠狠的看着这个虎背熊腰的儿。

回到家，妹妹跑过来，问：“姐姐卖出去没有？要不卖我吧。”

看着眼窝凹陷的妹妹，画峨咬了嘴唇，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夜晚，她躺在柴房里，又想起了那张笑脸。

她终于哭了出来。其实她很饿，父亲母亲已经两天没有给她饭吃了……

冥冥之中她明白了很多，但是讲不出来。她目不识丁，没有见过世面，所以什么也不懂。她只知道，心里难受和很想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少爷。

第二天，画峨问母亲要了一盆水。

“哪来的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母亲，你把我打扮漂亮一点，也许就有要了。”

这时候，坐在门槛上的父亲，森森的讥讽一句：“屎坨子上鲜花还是臭……”

画峨生气，道：“净一点也好啊！”

父亲走过来，将他这么多天的怨气凝聚在手掌，传递给了画峨。画峨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饿的。

过了一会，母亲让她进屋，给了她一浅盆水。

画峨一下又一下擦拭着脸颊，最后非常用力，甚至扇起了耳光。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是这幅模样！明明没有吃饭还是这么壮！若是自己模样好一点，现在哥哥和妹妹也能吃上饭了！

儿出来，父母没有在意她脸上的红肿，让她快点跟上。

终于，在一个大中午，一个婆子过来。

“这身躯，活肯定麻利。”

婆子与父母讨价还价一番，最后花了二十文钱。

母亲道：“真是白生白养。李老家儿卖了几两呢。”

“还不是你生的丑八怪！”

母亲和父亲就这样互相指责回去了，没有回看自己一眼。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