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宅门外，两辆马车停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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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淮生先下车撑伞，及后扶了母亲及一名鹤发老者下来。
后面一辆马车是他带来的聘礼，请了
帮忙搬抬。
伞沿稍抬，他看着面前宅院，用力吸了一气，以缓解心
紧张。
他来跟她提亲了。
今
过后，他跟她便是未婚夫妻，有了名正言顺的名分。
思及此，袁淮生无法克制心中欢喜，眸色浓烈。
袁母自打了一把伞，在后站了片刻，走到他身边停下，话语淡淡，“我应了你前来提亲，你也要记得你应了我什么。考举，中进士，
朝为官，光耀门楣。一年做不到，你们就当一年的未婚夫妻。十年做不到，你们就当十年的未婚夫妻。在此之前，莫要想成亲。”
“母亲只需记得今该做什么即可，其他的，孩儿心中自有分寸。”
母子之间的对话，冷硬而陌生。
鹤发老者见状，轻轻叹了一气。
门内，顾敬山跟小姜氏待长子顾西岭已经赶出来迎接。
两家议亲，乃喜事，一家三皆笑容满面，喜气洋洋。
大厅里，顾老夫跟顾老爷子，还有二房顾老二夫妻都在座。
一大家子皆穿上崭新的衣裳，打扮隆重又不显得刻意。
可看出对今天议亲的重视。
座后，袁淮生先介绍了同行的鹤发老者，“这位是我的老师，也是青松书院院长闵石先生。晚辈仰慕顾家二姑娘顾西芙，今上门提亲，想请先生也代为做个见证，以示诚心。”
顾老夫跟顾老爷子含笑点，跟闵石先生招呼寒暄。
顾敬山笑得合不拢嘴，能有心把先生请来见证议亲，说明袁家小子对他芙儿甚为重视，当爹的哪能不高兴。
小姜氏则坐在袁母旁侧，寻话题与之闲聊，以免怠慢。
待得聘礼抬进来，袁淮生方掏出礼单双手
给小姜氏，一并奉上的还有他的生辰八字。
……
知道已经来了，顾西棠跟顾小四两只按捺不住，打着把花伞，鬼鬼祟祟摸到了大厅窗外，猫着腰伸长了脖子，支棱起耳朵想听个一字半句。
只有这种时候，顾西棠嫌弃下雨天。
雨声哗哗哗的，对她
偷听这点子好相当不友好。
花伞又不大，跟顾小四挤在一块你推我搡，很快两身上衣衫就湿了一大片。
顾西棠啧了声，
脆把顾小四拉过来抱在膝上。
厅里的探话从窗户飘出来，勉强能听真切。
“芙儿的生辰八字也给袁夫了，回我去庙里找高僧给算算二八字。”小姜氏声音里都满是喜意。
“好事多磨，这两个孩子最后能走到一起，定是极有缘分的，八字也定然相合。”袁夫声音也似带笑意，及后道，“我们都盼着两个孩子能早成亲，不过我家淮生说，怕现在的身份家世会委屈了芙儿，所以想着定亲后先去赶考，挣到一番功名咱们两家再办亲事。亲家你们看？”
厅里笑声有片刻停顿。
及后吵嚷起来，有顾老二跟李氏的不满，有顾西岭的质问，
糟糟一片。
窗下，顾小四拉了拉顾西棠衣袖，“姐姐，为什么一定要考取功名才成亲？那二姐姐要等多久？如果他一直挣不到功名，二姐姐是不是一辈子都成不了亲了？”
顾西棠挑眉，拍拍娃儿小脑袋，探往厅里看去，就见袁淮生自椅子上站了出来，拱手正色道，“晚辈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在
理，请诸位长辈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定如约上门迎娶，必不食言！”
顾老爷子视线从面色微沉的袁夫身上掠过，看向面前后生，“你的意思是说，你会用一年时间挣到功名？”
袁淮生迎上老爷子视线，脊背挺直，眼睛沉静笃定，“是！”
沉默须臾，老爷子扬起笑意，“好，我顾家就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后不管你有没有挣到功名，只要你跟芙儿仍彼此有意，依旧可成亲。但是，到时候只要有一方不愿，这门亲事就算作罢。”
顾老夫也颔首，应和老爷子的话，“我顾家虽只是小门户，却也有自己的原则，绝不会
家中
子成亲，更不会为了名声她成亲。袁公子，你可明白老身的意思？”
二老既然把好话歹话都说完了，顾敬山跟小姜氏便只剩点，无其他异议。
见状，袁淮生再次拱手，对二老及长房郑重道，“晚辈明白。能得诸位长辈成全，晚辈必不相负！”
……
顾西棠拎着顾小四回东院，刚进院门就看见了厢房那边，少正倚窗频频引颈瞭望。
啧，急成这样，全落别眼里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