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麻酱拌面

就是一美食。

自己现在虽不在朝中，但关系厚的同窗同僚倒也有几个，而且祖父把位置代得很清楚，所以这件事并不难办。

只是怎么突然想起要寻这辣椒？父亲远在京中任职，自己则在书院，唯独祖父一独居在老家县城。袁甫有一段时没见祖父，担心他这想法不知是打哪冒出来的。但既然答应了好友来这书院任职教书，便不好随意离开，只能等下次休沐再回去了。

袁家的宅子在城北的长青巷里，宅子内几处院落蜿蜒相连，高树矮木拥拥叠叠，平整的青石板路从各院子里伸出，绕过花丛又隐远处。

袁厢礼做官多年，回乡之后并不排场，内心斥之为腐朽而不自知。家中多是些老仆，打理宅中琐事。身边也仅有一个陪伴多年的老长随，穿衣吃饭都是自己动手。

唯独供着位大厨，非但不合自己胃，还不好将辞退。这厨子是自己儿子从京中给找来的，得过大的嘱咐，务必将老爷的饮食调理得当。

那每的吃食确实看着花团锦簇的模样，雕细琢，种类繁多。但吃起来没滋没味的，又不想拂了儿子一番心意，一到吃饭的时候，对着满桌佳肴举着筷子无处下箸，只能自己唉声叹气。

便常常整的不着家，不是去找好友闲聊顺便蹭饭，就是寻对弈再找处馆子好吃好喝一顿。

今年年初，集市开了家面摊。几次三番听说她家面条好吃，忍不住好奇有一天早上就去尝了尝。果然如众所说，鲜香无比，此后隔个两三早上就会溜达到集市去。前些子，那张娘子心思巧妙，竟又用芝麻酱做了素拌面，每次一碗下肚，都是唇齿留香，心满意足。

袁老爷现在恨不得往集市跑了。给孙子袁甫写过信之后，回想起张娘子巧笑着说给自己治宴的模样，心里倒有几分迫不及待。

秀晴这段子卖素拌面卖得极好，收摊的时辰也越来越早了，有时往往不过摆了一个多时辰的面摊，便卖的空空如也。

生意好，秀晴便想着攒些银钱。张节在蒙学学得很好，夫子都夸他悟高，认字也非常快。隐隐约约透露出他现在蒙学的内容已经学得差不多，是时候开始正经读四书五经了。

但是县里的私塾教开蒙的小孩子可以，正经学问却是教得不，想要学问好，便得去更好的书院上学。

夫子跟她说，在清榆县城外往东大约行车一个时辰，有处小桃山，山中便有一间山川书院。书院山长是赵郡名门范氏之后，多结一些有志博学之士，并邀来书院讲书。教出的子弟就算未经科举官，也都有礼有节，谈吐不俗。

只是书院虽好，但除了束脩银子，每月还得供应数两银子的食宿开支，书院地处城外山中，来往不便，学子先生都是住在书院里。

除此之外，这山川书院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所有的学子想学一并都得经过考试筛选，考校的不止基本的学识，还有学子的心。十中往往最后不过取二三罢了。

秀晴并不希求张节以后闻达于世，只想他能做个知明理，心胸开阔的。这书院虽难进，可教出的学子很是符合秀晴心中对张节的期待，便跃跃欲试。想着先去考一考，考不过便罢了，再去其他书院读书也是一样的。

无论如何，阿节如今开蒙完，总要去更高等的书院念书，这银钱是要攒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