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无暇顾及,冰霜已然快蔓延至他
脚上了,倘若我不施以援手,恐怕即将被彻骨严寒所伤甚至所杀。
大敌当前,娘亲为护我周全甘愿露出致命的
绽,而对洛乘云则生死难顾,
这总算让我心中好受一些。
毕竟是娘亲要救的
。
我长叹一声,将洛乘云扛起,快步退到西厢,将他放在走廊上依靠着墙壁和
柱子,赶紧回身紧盯战场。
此时娘亲与羽玄魔君的对拼已然到了关键时刻,飞雪飘舞间,娘亲的青丝白
袍均是猎猎作响,氤氲清气里羽玄魔君的青袍面巾也在上下翻滚,冰雪与清气互
不相让,彼此推拒。
“ 困于葛藟,动悔有悔。“ 忽而羽玄魔君长吟出声,场中异变陡生。
正在拉锯的氤氲清气与冰雪元炁轰然散开,霎时间漫天冰雪扑面而来,氤氲
清气化去形迹。
我正欲抬手防护,那晶莹的冰雪忽然消散于无形,如泥牛
海,再放眼望去,
冰消雪融,大地霜除,仿佛方才的异象不过是南柯一梦。
庭院中烟尘伏地而向四方散开,一袭白衣与青袍仍然岿然对立,二
神色皆
是如常,仿佛并未受伤受损。
羽玄魔君抚了抚面巾,喟然叹道:“ 本座不说便是,仙子何至于此呢?“ “
我再问一遍,恶客临门,所为何事?“ 见娘亲面容冷峻,身形傲立,语气无常,
我总算放下心来,却并未出言拖累。
“ 呵呵,也罢,本座就开门见山,本座知道仙子为何来此,但请仙子将事
查明,还我水天教一个清白。“ 羽玄魔君语出惊
,竟然要求娘亲还他水天教一
个清白,如此说来,他不承认屠村之事是他们所为了?
可为何水天教不自己去调查……
思及此处,我不禁莞尔,暗骂自己太蠢,纵然水天教能查到真相,官府也好
军队也罢,却不可能采信——无他,只因水天教已被打上魔教的烙印,百
莫辩。
娘亲自然没我这么涉世未
,蹙眉淡然道:“ 水天教手眼通天,你们连蛛丝
马迹也没调查出来吗?“ “ 不瞒仙子,血案现场地处边陲,本教也是鞭长莫及,
栽赃陷害一事的内
,本座一无所知。“ 羽玄魔君缓缓摇
,自承不知。
娘亲淡然拂袖,再次下了逐客令:“ 既如此,魔君请回吧,此事我自会查明,
但无论是水天教还是其他
犯下滔天罪恶,我绝不会姑息。“ “ 那是自然,果真
是教众擅自妄为,不劳仙子动手,本座亲自毙了他们。“ 霎时间,那袭青袍消失
不见,仿佛蒸发于天
下的鬼魅,只余一句告别:“ 龙行万里开天路,鹤去十州
一点尘。“ 俳句颇有气势,我却听出言外之意,你们在明而我在暗中,勿需枉费
心机。
论规模,楚阳县城比百岁城还要小上半成,但羽玄魔君既有不世轻功,我等
又不知其面貌特征,若想揪他出来,无异于痴
说梦、大海捞针。
我正为羽玄魔君离去而松了一
气,但娘亲忽然娇躯一颤,抬手至面,似乎
吐血了!?
第四十九章风卷怒涛(三)
“ 娘亲!“ 我快步奔了过去,
中焦急地呼唤。
正所谓母子连心,我全然忘记了方才母子间的龃龉冲突,牵挂着娘亲的伤势,
一颗心仿佛被紧紧攥住。
我跑到娘亲面前,果然见到娘亲的嘴角溢出了一丝殷红鲜血,玉面仙颜染上
了一丝煞白,我心痛万分却又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做。
娘亲以玉手抹去嘴角鲜血,强笑道:“ 娘没事,霄儿不用担心。“ 自我记事
起,还是第一次见娘亲受伤,不由得心疼地问道:“ 娘亲,怎么会这样?“ “ 娘
与羽玄魔君元炁相接,他以秘术强行中断,我们二
都受了巨力反噬。“ 娘亲几
个
呼吸,运气稍微调息,才似乎恢复如常,“ 霄儿,娘需要静修调息一个时辰,
否则有损功体。“ “ 嗯。“ 我使劲地点点
,本想开
询问羽玄魔君是否会去而
复返,但他与娘亲应当同样受伤不轻。
此时此刻,我身为一个男子,应当中流砥柱。
我眼中的犹豫之色只一闪而过,娘亲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展颜微笑道:“ 霄
儿无需担心,羽玄魔君所受损伤不比娘轻,若不及时调息必会伤及根本,短时间
内他不会再来。况且娘的太
遗世篇素有疗伤之能,他若再犯,娘也能率先恢复。
“ “ 嗯。“ 我虽然决定了要独当一面,但还是微微松了一
气,毕竟方才两
位绝世高手的
手场面实在太过震撼骇
、太过匪夷所思。
“ 霄儿,其他的事稍后在说。“ 娘亲转身向东厢而去,忽又扔下一句,“ 将
他好生安置。“ 我默默点
。
娘亲的两句话含义不言自明,第一句自然是指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