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话。

中年商瞧了那一眼，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说：“我说的这话你还别不信，当天进那间卧房的所有，县令，衙役，坊正，据说还有个老和尚，事后几都身体不适，也说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就是昏脑涨，胸闷腹痛，大夫瞧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过了几竟然就好了，像没事似的。后来大兴县的仵作给两具尸体验了尸，说是检查得极细致，验毒验伤，什么也查不出来，就说是极度惊吓致死。我说几位仁兄，你们可别不信，当时路过的一个国子监监生，据说就被妖物看了一眼，就昏了一夜，醒来之后还神志不清的。”

刚才话的那位也是倒吸了一凉气：“照你这么说，这妖物还真是邪了，太邪了。”

“这才哪到哪啊，要我说啊，这事儿还有更邪门的地方呢！”中年商接着侃：“这第一件邪乎事，就是这家主的身世很邪乎。她以前是咱京城最有名的风月场——醉梦楼的牌，这很多都知道，但自从被某位神秘之赎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隐身遁形，毫无声息。但是妖物杀之案，死的主就是她。而且据说啊，在她的闺房里，还发现了一些根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东西。你们猜，是个什么物件？”

吴玉听到这里，突然有一丝好奇，这个东西，肯定不是一般的物件，说不定能给这个迷雾重重的案子带来点绪。因为他今天白天阅看了十几遍的案卷，就是这个’妖物杀’案，但里面丝毫也没有提到有这么一个物件。

“李兄，你就别卖关子，我们哥几个哪像你一样，手眼通天的。你就赶紧说说吧！”

“我兄弟和我说，这东西一开始大兴县，顺天府都没看出门道来，是他们张大在典查闺房里的摆设物件时候发现的，那是一件咱们民间绝对不可能用的东西，是……”

吴玉正竖着耳朵听这中年商说话，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店小二凑了过来，点哈腰地奉承：”“吴大，这壶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要不要给您来一壶本店最近新酿的高粱酒，喝过的客没一个不挑大拇指的。”

吴玉被他这么一搅，就没听到后面的几个字，不觉有些懊恼，但是也不好发作，赶紧应付了几句，让小二端一壶来尝尝。小二乐滋滋地走了，吴玉赶紧地收拢神，继续听隔壁桌的中年商说话。

“咱们再说这第二件邪乎事。这还是我兄弟发现的。案发当是二月下旬，各位知道，北京的二月，虽然开始刮南风了，但这天气也是挺冷的，只要是还算有钱的中平家，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会在卧房烧炭炉取暖，更何况是这京城名的私宅了，两个身娇体弱的子，晚上睡觉总是要点上一个炭火炉的。我兄弟在他们家的厢房里发现了一堆码整整齐齐的惜薪司红罗炭。兄弟，惜薪司，红罗炭，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嘛？这可是宫里专用的木炭啊！一个庶民家，能用上宫里专用的木炭，这里面的意思，你们自己琢磨去吧。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间闺房里没找到炭火炉，整个院子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晚上睡觉，家里有上好的红罗炭，不但不烧碳取暖，连个炭火炉的影子都找不到，你们说是不是很邪门？”

同桌的三个客商都啧啧称奇，有个问：“密室之内俩被活活吓死，还有在案发现场目击到了妖物，被吓了个半死，还有李兄你说的这两件邪乎事，那后来刑部是怎么给定的案？”

那中年商神秘的一笑，说：“兄弟，这么邪案子还能怎么定案？没有一丝线索，往下查就是个死胡同。而且，这要是在死者柳芸娘背后再牵出来一些大物来，那就不是办案不利喽，到时候让你小命不保。所以很简单，很安全，天降妖物，杀于无形，这就是一桩无冥案，一切都归于冥冥之中，皆大欢喜，不得罪神仙，也不得罪。”

这时候有不禁发问：“李兄，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心惶惶，衙门就这么处理，老百姓那里恐怕代不过去吧，防民之甚于防川嘛。”

“嘿，还真让你问着了，我正想说呢。这个风声一漏出来，老百姓都开骂了，说你们这帮当官的，就只管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弄这么个结果糊弄过关。尤其是国子监附近的住家，晚上都不敢出门了，只好去庙里请佛像，请符咒，跟着咱们当今万岁爷学了，家家拜佛烧香的。后来顺天府顶不住压力，请开元寺的住持净空大师在案发的成贤街上做了一场法事，又是念经做法，又是降妖驱魔，几十个和尚忙了一整天，就算是给了老百姓一个代，装模作样地说妖邪之物已经被驱赶了，你们百姓不用再害怕，夜夜担心了。”

吴玉听到这里，又开始细细地回思起今天看过的案卷，这商说的两件不同寻常之事案卷内都不曾提及，而且最后的定案也和这说的一样，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妖物杀，找不到凶手，没有动机，只有受害的一桩冥案。本来他就对这个案件有许多的疑问，但是也没法确定是哪些地方有问题，现在听了此一番话，更确定了一件事，这件妖物杀的案子绝不简单，大理寺一定要对这件事再加勘察，不能就这么率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