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轿子停在了东安门外，吴玉忐忑地下了轿，跟着朱骥，一先一后走进了这座让明朝大臣谈之色变的大院。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一进门就见一座偌大的赭石牌坊，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流芳百世’四个大字。再往前就是东厂办事大堂，极是威严凝重，高堂正中挂着一幅高有丈余的物画像，应该是岳飞，画像边还洋洋洒洒的配了岳武穆的大作‘满江红’。这一副肃杀的气氛，估计每一个初到此地的，都会震的心胆欲裂吧。

吴玉进了东厂大堂，想要好好看看这神秘的地方究竟是何等去处，但是堂内有两个身穿青素衣小宦官在值守，就不敢放肆地探探脑观望，只好脖子僵硬地看着眼前的青石地面，用眼角的余光四处打量。同来的朱指挥倒是很放松，一边抚着手里的腰牌一边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只等了半炷香的功夫，堂后就登登登地来了好几个。为首的约莫五十来岁，肤白无须，身穿绯衣，面色凝重，来的不是别，正是司礼监秉笔，提督东厂的尚铭尚厂公。

朱骥见了来，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厂公，这位就是厂公您要见的大理寺右少卿吴玉吴大。卑职在王恭厂附近寻着吴大，就给厂公您带过来了。”说罢就用手指了一下吴玉，算是介绍过了。

吴玉赶忙也跟着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看着地面，没有贸然的抬看。尚公公抬了一下手，示意吴玉不用拘礼。尚公公向身后的小宦官摆了摆手，他们就自觉地去给两位大备茶。尚公公稳稳地坐在了大堂正中的椅子上，示意朱骥和吴玉坐到他旁边，等二坐定，尚公公就低沉地说：“锦衣卫南镇抚司也真是的，我就是想找大理寺的吴大聊聊案，怎么还劳动朱同知您亲自去请啊。”

朱骥欠了欠身：“厂公您这是说哪里话，此案皇上甚为关心，吴大作为此案的主办，厂公代的事，由我去请，正合适。”尚公公点了点。这时候小宦官给堂内的三都端了茶，尚公公就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有什么事我再传唤尔等。你们就在外面候着，任何也不要放进大堂来。”几个小宦官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大堂，关好了堂门。

尚公公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向吴玉发问：“吴大，这妖物杀的案子也过去五六天了，我听说之前失了魂的那两个仆也都醒了，你和刑部的张大去问过话了吧？都问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了？皇上今天还特意问了咱家这件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我得听听你们的消息，明儿好一早向皇上回话呢。”

吴玉恭敬地站了起来，刚要回话，尚公公就打断了他：“吴大您不要拘谨，坐着说就行了。把你们这几查到的蛛丝马迹，都好好的给我说说。”

吴玉不安地坐了下去，开始述说这几的查案进展：“今我和刑部左侍郎张大一起去问的话，这两位仆也没说出什么太有用的线索来。按照她们的说法，二月末第一次妖物杀案发之后，万指挥就没去过王恭厂那处别院了。四月末的时候，万指挥又去了一次，五月初去了第二次，第二次的时候就发生了不测。案发那她们都没有觉察有什么异样，万指挥初更时分回的府上，吃罢了宵夜就睡了，门窗紧闭着。午夜前后，她们在半梦半醒之时，听见了耳边有说话，说话声甚为真切。但是说的什么，她们都记不清了，有一个仆说她听到的好像是‘群妖出世，恶有恶报’。二睁眼之后，都看到了一片红光，不知是什么物什发出来的，然后她们就昏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们就都完全不知了。”

吴玉缓了气：“下官和张大根据近对现场的勘察，还有对证的讯问，推想可能是有妖纵放妖物，施妖术，两次行凶加害万指挥，第一次万指挥侥幸得脱，第二次妖物一击得手。刑部和大理寺现在已经广派手在京城内外探查，尤其是庵观寺院，市集瓦舍，看看是否有可疑之。除了排查可疑之，下官等还想从动机着手，查查有哪些可能与万指挥或者安喜宫有宿仇。下官近和张大商议了一下，改可去万指挥府上走一遭，向万府之问一问，看看是否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尚公公略一沉吟，皱了皱眉；“查了五六，就查出这么些不痛不痒的东西？你让咱家就这么给皇上回话吗？”尚公公转问朱同知：“你们锦衣卫这些子也忙活的紧，可有什么发现啊？”

朱骥不慌不忙的回禀：“回公公，这些子锦衣卫已经派出了两千名旗校番子遍查京畿各处，审问和监察江湖术士，僧道番尼三四千，监控京畿区域庵观寺院等可疑之处九十余处，到今为止，暂未发现有十分嫌疑之。是卑职等无能，有负皇帝圣恩，不能尽速案，为皇上分忧。”说罢就起身向尚公公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尚公公一摆手：“诶，朱同知不必如此。咱家也是替皇上着急。听闻这几，安喜宫皇贵妃因为弟弟亡，茶饭不思，每垂泪。皇上心疼皇贵妃，连连斥责我们这些才办事不利。刚才我言语过急，请二位大多包涵。”说罢就欠了欠身。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