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离别

是通达之了，而且一直都对他们的事业由衷的支持，尽管如此，她也和李家其他妯娌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心中拘泥于小家的安稳与平和……纵然所至之处的接受革命了，甚至是十分支持革命的，也改变不了太多，他不知道如此以来，自己的理想之花结的果实将会是什么样子，他突然有种心余力绌的感受。

他们都不再多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让对方心悦诚服的接受自己的理念。

段玫转身回到沁月楼，满怀困惑，他不知道身后所打的胜仗究竟算不算胜利，他们竭尽群力奋斗的愿望算不算实现了，他疑惑……他找任凌峰倾诉苦闷。

任凌峰正在烦恼父母给他定的亲事，听段玫说出内心犹疑，就不以为意的随道：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以奇用兵，以正治国，这两者就不是一回事，现在的事是打胜仗，之后才是怎么治国。你现在想多了，就无异于杞忧天了！”

段玫听任凌峰这么说，瞟了他一眼，点点，没说话，望着窗外，沉思……

李家看着官兵们上上下下忙碌的背影，不打战了，热闹轻松中又感到惆怅。尤其是老太太，把这些官兵的衣服找来，给洗了又洗，补了又补，有时候整理到夜，还不歇息。老太太大半辈子不知道针线怎么拿，怎么做，现在却强撑着做这一曾经鄙视的手艺。

秋菊几次看见老太太一边给士兵缝补衣服，一边流泪，也许她已经把他们看成自己的孩子了吧！她在一边帮忙，也不好说什么，就默默的陪着她一起做。家里其他知道了，也同老太太一起做，大家都默默的一起洗洗缝缝……

看着老太太为官兵忙碌的身影，任凌峰有些踌躇。他有件事一直想跟李家说，却一再犹豫。这天到前院致谢老太太给官兵缝补衣服，恰好遇到梅爵，寒暄过后，就道：

“我有项工作想开展起来，可是面对这个家的特殊况，我一直开不了。我们所至之处，分土地，打土豪劣绅，解放受压迫剥削的。可是在这里许久，觉得要开展这样的工作，简直就是以强欺弱了。所以李家的一切我们应尽可能保护。只是，家里丫婆子不应该再使唤了。如果有去处，就让她们去；没去处，年轻的，来我们部队做做卫生之类的工作；年纪大的没去处也不要当仆了，就当家一样一起生活吧。”

“好！我会尽力做做老太太的思想工作。只要老太太这里通了，其他的那里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想直接跟老太太说，担心她接受不了。现在我们要走了，请你慢慢做她的工作试试。”

“其实你也不用心这个。你们走了，家里什么事都要这个家里自己费心了，丫婆子是养不起了。时继续下去，她们多数，不走也得走了，尤其是年轻的丫。遭遇变故，家里，李家男仆一名都没有了，家外，李家庄子的男也没敢娶她们，她们要有自己的生活，只能走了……”

知道任凌峰要和队伍一起离开，任少原提出要做部队卫生队员，也随队伍一起走，段玫和任凌峰都不答应。为了少出周折，任凌峰向段玫提出亲自开车送任少原回老家。段玫爽快应允。小车是战场上缴获来的，他们当中，只有任凌峰会开这辆车。现在他要出门，不让他开，也是停着，所以也没会反对他开出去。

李家和几位与任少原已经熟悉的官兵来给她送行。群中大家都没有见到和任凌峰参谋长朝夕相处的司令段玫。不过也是，任参谋长只是送家回家，很快就回来了，段司令来送不来送无关紧要。只有梅爵想不通，为什么表哥不来送任少原，她觉得他应该来的。其实没有看到段玫远远的站在村的竹林旁注视着任少原，注视着她时那关切的目光……

小车在众专注的目光中启动，渐渐远去。

任少原坐在车里，不敢看任凌峰一眼，只是专注的注视着窗外的风景：地平线高低起伏。秋风乍起，萧瑟的大幕刚刚拉开，山水开始显瘦，却并不单调，时而有泛黄的叶子闯视野，时而有泛红叶子映眼帘，时而有依旧绿油油的叶子闪视域……

任凌峰回到甘泉村。任家全家小聚，温馨的饭桌前，任凌峰反复嘱咐父母把任少原当儿看待。任少原听了低不语；父母听着，面面相觑。饭后，父母悄悄把儿子叫到他们屋里，问他的想法：

“我们上次见你就发觉你不对劲儿，这次你回来，你媳一进门就说了：她这些在那李家，你都强调自己待她是亲妹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爹！娘！现在战事凌，难道还有闲心谈说？再说别连命都不顾，我们却还……”

“却？却什么却？不去打仗，就要亡国，就要生灵涂炭，我们明白，可是你对媳的态度和打不打仗相矛盾吗？”

听到这话，任凌峰一直背对着父母的脸猛然转过来，惊得父母张开的的话没敢说出来。

“我就当她是自己的亲妹妹！”

任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