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传宗接代

见……这几个孩子，我独独牵挂她，可偏偏只有她离我们最远。”

虽然听见伯父中埋怨伯母，覃红星却看见他眼角已湿润，似乎怕他们看见，他低下无所适从的转身走出了屋子。

覃亮旭出来，一眼看见李民源蔫耷脑的在门外摩挲树皮，就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脚，提提他的神气。不过他知道，这货怎么教训都冥顽不灵，就背着手，走出了大门，到门外等啰嗦起来没完没了的老婆子去了。

李维军满一周岁时，李民源夫抱他着一起去祖坟那里告祭祖母和老祖宗们，又到河边沙滩告祭母亲、众位伯母，面对一群的坟墓，覃红星忍不住责问李民源：

“为什么你总是逃避？还有，所有的事都讳莫如？就不能跟我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吗？就好像我是局外似的……”

“……”李民源垂着眼皮如同没听见一般，默默的烧纸钱。

离开河滩时，覃红星瞥了一眼丈夫：他一脸凝重，整个，随时要咆哮炸或者崩溃坍塌的神态。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太沉闷了。这种难以承受的沉闷让她想即刻逃走，逃得远远的……

每次想与李民源商量些事，覃红星就感到又憋屈又窝火。她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李民源对她那可有可无的无足轻重的态度。但是，又怎能怎样呢？她现在有了孩子，孩子很可，但也是她的羁绊，她只好把一切都寄托在为孩子忙碌的世界里，所以只好妥协再妥协，忍受再忍受。

在李维军二岁多的时候，他有了一个弟弟。孩子多了一个，家里关于孩子事也多了一份。李民源并没有因为多一个孩子而多一点儿高兴，反而因为多了一份责任而时常烦躁。他每天除了下地种种庄稼，管理菜地，看看孩子等的事，就再不知道做其他的了。他这一根筋式的养家方式，让覃红星想想就愁苦烦闷，为了不饿着孩子，覃红星只好自己多拼命。

春天来了，一场雨过后，清晨的原野氤氲弥漫，温润的气息笼罩着大地。芽伸出接受阳光雨露的滋养。新的希望如同儿在大地上铺展开来。

早饭后，覃红星看见丈夫拎着玉米种子要出去，就嘱咐他：

“你看看带点儿别的种子，在田边地种点儿谷子和大豆什么的……孩子营养不良，又没钱买营养的辅食，只能跟土地较劲儿，多种些杂粮……”

但是她看见丈夫没听见一般，还是只拎着玉米种子就出门了。

玉米种好了，李民源在家东转转、西瞅瞅，只等着风调雨顺、春华秋实，也不想想别的办法添补家里。升月落，复一，他恪守着按部就班，子越来越困顿。

家里没多少营养之物，大孩子都嘴困乏。覃红星的水也不足，以至于老二将近两岁时还饿得不会走路。养家糊，丈夫竟然做得越来越不靠谱。为此，她只好让老大照看弟弟，自己扛起锄家什去种地。来到田间，她看着大片的土地，叹了气，一锄下去，硬邦邦的只刨出了一道划痕，坑没刨出来，手震得发麻……几十锄下去，只觉得手疼，翻过手掌，看见水泡一个个冒起来，一把种子尚未种下去，她就累得嗡嗡响，汗水也没力气擦一把……

她坐在田埂上歇息，突然想到婆婆辈们一众何其了不得，一群一向养尊处优的柔弱的子，毅然决然扛起了陡然转变的生活的艰难……现在，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如她们一样扛起来这个家，她后悔她们在时没有认真跟着她们学习如何生存，而只接受了她们对自己孩子般的宠……望着大片的地块，想想饥饿瀛瘦的孩子们，她的眼泪和着汗水直流下来……隐约有轰轰的雷声传来，她抬环视四周，只见东方乌云厚重。她连忙起身刨挖起来，想在大雨到来之前多种点儿。种下去的种子，有了雨水的浇灌与浸泡，就不用再来挑水浇灌了，那要省多少力气，这样一想就加快了刨地的速度……

雷声轰响，越来越近，乌云滚滚而至，天色越来越暗，田地里为数不多的劳作都在雷声的催促下尽快转回家去了。凉风在雨之前疾驰而至，田野里顿时凉爽了。

她停下锄歇气时，竟然看见一团矮小的灰影子缓慢的朝这片田地移来。要下大雨了，怎么还有跑出来？她纳闷，也有点儿害怕，仔细看那小影子，又像是一团包，她不敢再种下去了，盯着那团包，不敢多想，拎起东西赶紧走。她走了两步，看见包倒了，站起来一个孩子，仔细一瞅，正是大儿子。她连忙丢下东西快步跑过去，查看孩子摔着没。她还没开，老大先说话了：

“妈妈，要下雨了，我来给你送蓑衣……”

“嗯嗯……”她不敢看孩子，眼泪湿润了眼眶，连忙应声。

“你穿蓑衣！”

“穿了刨地碍事儿，种完了再穿，你先穿着！站在这里等着！”

她把大蓑衣拾起来，抖了抖，披在孩子的身上，让孩子在路边等着，又转身回去继续种。雨水落下来，锄上黏了厚厚的泥土，她疲软的手臂起来更加吃力。但是儿子站在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