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天下第一奇玉

说中阁主的真容了，却没想着庭前只优哉游哉地坐了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看见两进来了，也只是换了个捧书姿势，嘴里小声打着呵欠。

凤栖梧和钟离澈止步，两均蹙了蹙眉，凤栖梧使使眼色，钟离澈率先上前，刚欲问候，那少年却道：

“介绍就不必了，两位若是有心寻宝可以先赏玩一番，我家主出门在外，还未归来，若是有看的上眼的，也要等我主回来以后再商量。”

钟离澈道：“那在下就不兜圈子了，我此行只为求得居安阁内的天下第一奇玉。”

少年闻言挑了挑眉，不由得多打量钟离澈几眼。半晌，他冲一旁的小厮扬扬下，两个内门生从内室迅速抬出一匣，动作利落地置于桌台，缓缓揭开纱布。

凤栖梧不识玉，只能通过钟离澈的表来推断此玉是否为真，眼下他凝神察看、小心考究，不消片刻冲着凤栖梧点。可见是货真价实。

少年勾唇道：“如何？”

凤栖梧点点，心想势必要拿下这玉，于是直接道：“明不说暗话，还请这位小兄弟联系阁主开个价？”

少年摸着下：“二位怕是不知道我们居安阁的规矩，要想从这里拿走东西，就必须要拿同等的具有天下第一称的东西来换。”

凤栖梧微怔，她没有在居安阁拿过货，确实不知此等规矩，于是道：“天下第一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找得到？”

少年道：“这也不难，最近我家阁主就在寻找刚刚出世的两把神兵宝剑。”

钟离澈问道：“是哪两把剑？”

“落星月华称得上天下第一双剑。二十年前我家阁主幸见过落星月华合璧之景，十分难忘。便是二位在院内墙上看见的那幅题字：正当海晏河清，便是修文偃武时。”

两一听这剑名，便知道这其中的月华剑便是师尊的配剑了，只是他俩本来就是要为临思言选生辰礼物，最后若是还要搭上临思言的佩剑，怎么想怎么别扭。

凤栖梧上前一步开问道：“你家阁主可还有别的什么想要的天下第一之物？我可以想法子替他寻来。”

见少年笑着摇摇，两便知道希望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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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舜华顶着百岁的高龄，被师傅关了禁闭罚抄戒律。

原因是因为他逗弄了东越皇室送来山上清修的小公主，倒并不是因为他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让小姑娘难堪了，只是一句“你用剑刻的字好丑”，就把小公主惹哭了。

好不容易挨到关完紧闭，他还未来得及松气，便有个瞧着脸生的小弟子跑来告诉他，师尊大说了他抄得太慢态度不端，加罚去思过谷禁闭，让马上就去不得耽误……

他这辈子就没这么委屈过！这还让不让活了……

以往进思过谷，其他虽指望不上，但言喻总还是会留了吃的偷偷拿来给他，他俩虽然早已辟谷，但总是贪恋那一份间烟火的气味，经常被师傅责骂道心不静。

想到这，舜华有些伤感，只得靠仔细听风声寥寥收敛心神。

忽地混进了旁的响动，一抬，竟看见了祁云，这怎么会！舜华宁愿觉得是自己饿昏了产生的幻觉，祁云见他没反应又冲他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食盒。

舜华已馋得难受，颇为感激地看着祁云，嘴里说着师兄大恩大德天青无以为报之类的客气话，说罢径直往地上一坐，端起碗碟自顾自的开吃了。

“让你当着那小公主的面说话，她可并非心宽之，有你好受的。”

祁云纵使是现在，肩背也是平直，坐得很正，姿势再标准不过。

“我同那位小公主真不可能像你们说的那样，我年长她多少岁？都可以当她爷爷了……我嫌她子太拧，她又嫌我太过圆滑老成，是凑不到一块去的。”

舜华实在是不敢置信自家宗门居然也相信什么落星月华双剑出世必为佳偶的话，上一个拿着月华剑的还是言喻师兄呢，你们怎么不说我和他是一对了？

他和那个小公主最后的集就是在东越国面前表演了一段双剑合壁的题字，后来就是得知她在兵变中去世的消息。那时候他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他不会想到，再次见到那个姑娘时，他会将自己之前所说过的所有的话全部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