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天殇

尽欢尽愉异同声问道：“什么问题？”

伏徊双手合十，那目光却没有一丝慈悲之色，他嘴角上扬，冷声说道：“我们相当于假妖族之手，解决掉了各大城中的少年菁英，在这当中，还不乏墨倾雪和沐俞这样的天骄，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圣天决并非左以寻体内才有，联盟削弱后，还怕得不到吗？”

尽欢若有所思的点点，道：“话是如此，但起码现今的联盟，我们还不足以硬碰，他们死后，左初尧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伏徊森着脸，道：“我们什么都不要，现在就一走了之，一切跟我们还有什么关系？别忘了，自始至终我们可从来没跟船上任何一个动过手，届时就是这些小鬼死不净，有那么一两个跑回去告状了，也只能怪到他们妖族上，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控我们什么，至于这个幻境……”说到这里，他转望向正与墨、沐二激斗正酣的空照影，眼中有恶毒的光出。

“至于这个幻境，就不能是这位通此道的幻狐大自己完成的吗？”

尽欢看着他，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喜欢：“你这出家，肚子里的坏水永远那么多，但是家真的好喜欢你的机智哦……”

…………

就这样，左以寻只记得当时天空满是迷幻的七色，还有狐妖们的肆虐。那个幻狐空照影将沐俞与墨倾雪这两位己方最强的倚仗先后击败了，随后朝凌霄渡不停地撞击过来。船上所有的庇护系统全开，也只是抵挡了她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左以寻最终没有调出凌霄渡的主炮用以攻击，这是他衡量利弊之后的决定。主炮威能通天，哪怕天境之力也无法比拟。但却未必能锁定狡猾的空照影，并且以现在剩余的能源，也只能发动一次，就算运气好，一击将空照影灭杀，凌霄渡耗尽能源，这船内所有也没有在万里高空生还的可能。左以寻自认没有替代大家做出选择的权利，当时又刻不容缓，他忽然想起凌霄渡那个多年未用的功能。于是将仅存的能源调用到了自保系统那边。这是凌霄渡在遭遇毁灭打击，万不得已时，自发的一种保护功能。一旦启动，巨舰瞬间失去动力，所有能源转化成一个内部护罩，可保船内员无碍。但巨舰失去动力，自然也就坠落了，那么在落地后，护罩能否承受从万里高空下坠的空气摩擦力保护所有的命，这没知道。但跟老天画押赌上一把，总好比毫无意义地死去，如果真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伏徊三已经远远离开，他当然不会奢望同为北国的天河尊者会给予联盟什么帮助。此时左以寻已经万般庆幸，起码他们没有落井下石。空照影猛然将七条尾齐齐凌霄渡的甲板中，一恐怖的力量通过尾传导至整艘巨舰，甲板与船舱不断有裂痕蔓延出来。墨倾雪眼看着船就要分崩离析，那些在空战中失去了凌霄翼的，此时都在甲板上，如果这里裂开，他们只能陨落了。于是她用尽所有力气，使出一剑‘暮雪千山’，将空照影暂时退，然后燃烧着自身修为，让寒气从甲板裂缝中疯狂涌了进去，空气中的水分因此结成坚不可摧的冰块，生生将一片又一片碎裂的甲板冻合在一起，凌霄渡才因此没有分裂开，暂时保住了大部分的落脚点。最后墨倾雪油尽灯枯，被空照影从背后一掌拍中，整个飞出云海，生死未卜。

沐俞又急又恼，只能祈祷她福大命大。他护在顾南山身前，身上带着十几道伤，具是幻狐的杰作。

狐妖们将所有的力量通过传功的方式汇聚到空照影的七尾之上，一个巨大的七彩能量球在天际中比皎月还明亮，不断吸收着狐妖们的能量，体型越来越大，最终成型时足足有数丈宽！

随着空照影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七彩能量巨球在短暂的停顿后被她用尾甩出，轰击在凌霄渡上。如果这个时候有在地面朝天上看，会看到一片七彩颜色犹如棉花糖一般的云朵不断向外扩散，然后是漫天火光和残骸。

左以寻在最终晕倒的那一瞬间拉坂动了某个拉手，他也不知道保护功能有没有启动，就完全没了知觉。再次醒来时，便是在这个原始森林的沼泽地旁了。

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体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隐约听到过一个子焦急的呼喊声。

“经城，是我，我带你走……”

她说的经城，是那个姚经城吗？那子又是谁？还是自己听错了？在下坠过程中还发生了什么左以寻半点也想不起来了，凌霄渡的残骸在这里，自己还活着，说明最后的自护功能应该是被启动了，那么船上的其他都还活着吧？墨公主最后似乎因为力竭而败给空照影，却还舍命用冰晶稳住凌霄渡甲板，这才给了他启动自护功能的机会。但她也因此遭到空照影偷袭被击飞消失在了云海之外，没有获得最后的庇护，难道已经……

他越想越晕，盘坐在地上恢复着体力。现在看起来起码没有全军覆没，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苍天眷顾，说不定所有的都没事呢？只不过是在下落过程中彼此分散了。当下也只能先尽力让自己恢复最佳状态，才好去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