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池渊的婊子们】（74）

靖夜说着，嘴角却在不自然地抽动。

顾大鹏注意到了她表变化的这个小细节，乘胜追击道：“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的。”

“我，我怎么知道？”

“难道你想告诉我的也是这个？”

“我……”

“告诉我吧，不然等一会儿到了你嫂子面前你也不好说话了吧？”

被顾大鹏用一连串的发问打断后，靖夜终于放弃了。

她终于愿意回过来去正视顾大鹏的眼睛，但两之间的对视也只是持续了一瞬，然后，靖夜就低下了避开了顾大鹏问的视线。

“我，今天早上见到梦梦姐了。”

顾大鹏心中一动，但这是他一开始就预料到的内容，而靖夜显然还有别的话没有说完。

“梦梦姐的状况……有点儿不好，她发烧了……”

“什么？发烧了？严不严重？”

顾大鹏打断了靖夜的话，他直接近到靖夜面前，让后者不得不缩起肩膀拼命后退。

“你，你先离我远点儿！”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梦梦姐为什么发烧，但我嫂子已经叫了医生来过了，现在，应该……”

面对着顾大鹏近在咫尺的视线，靖夜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终于，顾大鹏意识到了自己给靖夜造成的压力，他后退了两步，胸上下起伏着。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

“没关系，我知道……”

一番毫无实际意义的对话后，两都沉默了下来。靖夜不敢去看顾大鹏的眼睛，她只能把自己的视线停留在顾大鹏的胸上，而顾大鹏也强忍着不去多想苏梦梦此刻的安危，但他放在身旁的手却已经攥成了拳。

“大鹏哥哥……”

靖夜的唤声让顾大鹏的视线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我求过我嫂子的，求她放过梦梦姐，看在梦梦姐已经生病了的份儿上……但是，我嫂子她，她说这样反而更有趣了。就算我说让我来代替梦梦姐都不行……所以，对不起，但我会一直陪着她的，我会尽量照顾好梦梦姐的。”

顾大鹏敏锐地察觉到了靖夜话中轻描淡写却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你要陪着她？还有，代替是什么意思？”

靖夜的肩膀颤动了一下。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本来要站在那些男面前的……就是我。梦梦姐，不过是取代了我的位置而已。”

她终于抬起了，看向顾大鹏的眼睛。

“现在，不过是把那个位置还给我了而已，没什么的。”

但顾大鹏此时此刻的心却完全不像靖夜说的那么平静。

因为他看见了靖夜的眼睛，看到了她那双眸子中闪烁的忐忑……

和恐惧。

“你真的是自愿代替她的？”

顾大鹏下意识地问出了，但不用靖夜回答，他就已经得出了答案。

怎么可能。

靖夜用眼神无声地传达着，然后，她回避了这个问题，淡淡地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梦梦姐还是要出场。但至少，至少现在我能陪着她一起去了，我……会准备好的。”

顾大鹏看着眼前显得无比瘦 小柔弱的靖夜。

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力感再一次充斥在他的胸膛里。

“大鹏哥哥，刚才，对不起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靖夜看着不解的顾大鹏，露出一丝笑容，但笑意很快就从她的脸上消失了。

“刚才，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哎？”

“我只是想，我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从梦梦姐那里把你抢走了，那样的话……索就做敌好了，这样至少要比做不成的关系要更近一些，也让我还能有见你的理由。”

靖夜说出的理由让顾大鹏有些云里雾里：“你到底在说什么傻话啊，什么敌不敌的，我们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靖夜没有反驳，只是看着顾大鹏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大鹏哥哥，如果你和梦梦姐重新在一起了，你还会和我见面吗？”

“嗯？当然会啊，你毕竟帮了我的大忙……”

“那我们算什么关系？”

“额……”顾大鹏看着靖夜，却迟迟无法把朋友两个字说出。

而且，他和靖夜之间，从一开始就越过了朋友关系的临界线吧。

靖夜静静地看着顾大鹏，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绪，只是说了一句：“走吧，已经快要来不及了。”

说罢，靖夜便转过了身迈开了步子。这一次，她的脚下没有半点儿迟疑，笔直地走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