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釜底抽薪

喜欢这个聪慧少年。他学东西上手非常快，就是识字练字这方面倒不怎么专心，但往往一提到冷晏兮，他也不敢马虎应对。

冷晏兮快步来到前厅，江督军神色凝重正与岳副官说什么，一旁的赵副官抬看见冷晏兮，忙出声打了招呼。

岳副官及时噤声，江督军挥挥手，俩位副官退到一边。

“闺，吃饭了没？这么早过来。”江督军堆起笑容，若无其事地说道。

冷晏兮扫了一眼岳副官，这才随应道：“还没。”

岳副官闪了闪目光，避开。

“怎么，你们有事要谈？”冷晏兮挑眉问道：“岳副官一大早来吃饭吗？”

岳副官脸色一滞，讪讪地笑了笑。

江督军上前握住儿的手，说道：“走，陪爹用餐去！”

冷晏兮抽出手，叹了气道：“我现在哪里还吃的下！”顿了顿，她盯着江督军又道：“苑里的暗卫呢？”

江督军一愣，没料到儿居然看出端倪，他沉吟着，慢吞吞说道：“呃，最近府上手不够，苑里的暗卫被我派出去…”

“是给了陆穆清吧！”冷晏兮见父亲还在顾忌，当下毫不客气拆穿。

江督军一惊侧目而视，俩位副官却是一脸无辜，尤其岳副官，他轻轻摇表示，他的风严实，决不会泄露给小姐。

冷晏兮冷眼看着江督军和俩位副官的神，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窜：敢自家的爹自家的联合外来坑她，可笑的是，她竟然一无所知蒙在鼓里！

冷晏兮往侧边的椅子一坐，有些倍受打击的颓丧，她幽幽问道：“陆穆清许了什么给你？”

冷晏兮想，若是连暗卫也撤走，这其中的玄机不是一般奥。既然说开了，她总要知道来龙去脉。

江督军为难地摸摸肥沃的鼻翼，忖度着怎样绕开话题，儿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若被她晓得自己跟陆穆清的约定，不气坏了才怪！但见儿这副架势，不问个明白，恐怕不会轻易罢休。一时，他犹豫不定，迟疑不言。

赵副官见状，笑着打圆场道：“大小姐，督军怎么可能把那么锐的暗卫给陆少！只是现在陆少手缺，这不，暂时借他使用一段，等事过后，自然要归还给大小姐。”

冷晏兮苦笑，她早就应该想到，陆穆清身手再怎么敏捷，不可能在苑里来去自如，而以一抵十的锐暗卫会毫无察觉，任他嚣张。惟一说的通，便是他们达成什么协议，父亲将暗卫派给他使用。

冷晏兮只觉得脚底冒出一寒气，直她的脑门，旁或许不清楚陆穆清，即便父亲调查了一些线索，对他掌握一二，还不是被他所蒙蔽。她却明白，陆穆清就是一匹恶狼，跟他打道，稍有不慎，万丈渊。

老谋算的江督军居然会落他的手段之中，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达成的协议且事关冷晏兮。

连暗卫都给了他，冷晏兮现在闭着眼都能猜的到。

想着那支五十四的湛暗卫，倾注江督军多少心血，百里挑一，层层筛选，经过魔鬼般的训练，最后磨砺出来。

对于这支湛的暗卫，知之的甚少，除了几个心腹，没知道这支暗卫的存在。江督军为了冷晏兮的安全派遣六个暗卫护守苑里，她出逃的前几，费尽心思支走暗卫，这才得逞离开。

江督军之所以秘密训练暗卫，自然是顾及时局不稳，暗涌流动，他手里的那几万兵马安逸这几年，恐怕也怠惰的差不多。何况，他为了儿，早就卸甲归来，弃武从文，做个闲逸之。再看看后院的千娇百媚，他终醉卧温柔乡，及时亨糜糜之乐。哪里还有往半点凶残和狠劲？他似乎也忘了自己是一方霸主，手握多少的生死决权！

一雄壮猛狮拨掉了锐牙，即便张开血盆大，周遭的动物只是忌惮走开却并不惧怕，因为它的咆哮苍白空乏，毫无震慑的威力。

如今的江督军，不外如此。

冷晏兮眸光一点点黯然，指责或气愤的话她一句也说不出，父亲的这招釜底抽薪，将所有的希望押注陆穆清手上。使她感觉从未有过的惧怕渗透全身每一寸肌肤，同时，抽丝剥茧般的空乏和无力紧紧笼罩，压抑着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