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囚笼之鸟

从，不敢违背。

章烁一直疑惑不解，他母亲美丽温婉，心慈面善，说话的声音如清泉溪水般轻柔动听。为何冷若冰霜的父亲会对和颜悦色的母亲唯唯诺诺，而予他动辄苛责？

“你母亲叫什么？”冷晏兮乍一听，有些意外，原来魔鬼也有温的一面。她一转念，又很快否定这个认可：宗戒这心残，手段更是险狡诈，连尸体都不放过，嗜血好杀，削皮剥筋之，怎么可能独宠一个不能见光的！

“母亲叫章钥…”章烁现在对冷晏兮完全信任，不疑有它。虽然父亲严厉告诫他，母亲也是再三叮嘱他。不论遇到什么况都不能轻易将父母泄露丝毫，否则，大祸临，命不保。

冷晏兮得知章钥带着章烁独自居住金祥街最末端的巷子里的一幢小洋房，家里有俩个佣照顾母子生活起居。平常母子从不与来往，居简出，偶尔，宗戒会去小洋房，每个月也只有两三次。

冷晏兮蹙眉，心里愈发奇怪，她侧目而视，问道：“你母亲没有亲戚朋友？”

章烁有些茫然，他愣了许久，摇摇，低声说道：“母亲从未提过有亲戚，我也从未见过母亲的朋友。”

“那你呢？”冷晏兮看着章烁又问道：“有没有朋友，或者…玩的比较好的同学？”

章烁一副文弱温顺，手无缚之力的模样，应该是个勤奋好学，饱读诗书的孩子。单看外表，跟那调皮捣蛋，懒学厌书的汤小刀简直天壤之别。

“我…”章烁温润的目光蓦地黯然失色，他艰难挪了挪嘴，才沮丧地说道：“我没有朋友，也没有玩的较好的同学…”

“什么？”冷晏兮更加好奇，这究竟是一对怎样的母子？感觉她们的生活跟周遭的格格不。“你不会…没上过学吧？”

似乎戳中章烁的心事，他的绪很是低落，刚才的亢奋也然无存，声音也变得迷茫：“是的，我没去过学校，也没上过一天的学…”

冷晏兮着实意外，未等她反应过来，章烁嗫嚅又道：“母亲从不让我随意出门，故而，父亲便请了老师给我授课…”

可怜的囚笼之鸟！冷晏兮心一动，抬手揽着章烁瘦弱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父母可能太过在乎，怕你受欺负，所以，花了大价钱给你营造一个舒适安全的学习范围。”

“姐姐也赞同他们的做法？”章烁侧颜直直看着冷晏兮，半晌，颤栗着声音说道：“可我不喜欢，甚至讨厌，我想要自由的快乐，不要把我关闭，隔绝，束缚。”

冷晏兮从他失落的眼里看到隐隐光芒，她轻拍他的肩膀，言不由衷说道：“他们给你的肯定都是最好…”

“不，我不要他们这样对待我！”章烁突然激动起来，眼眶泛红，带着哭腔，缓缓啜泣。“我每天都想逃离，离开那个让我喘不过气的家。父亲总是嫌弃我柔柔弱弱，将来难堪大任，他把我扔进后院的狼狗圈里，赤手空拳与之撕杀…”

章烁说着，浑身发抖，侧身一歪，扑进冷晏兮的怀里，呜呜哀咽。

冷晏兮长长叹气，她不过是耍了个小伎俩，希望从他嘴里套出一些宗戒的线索，没想到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宗戒果然病态疯狂，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她双臂一拢，抱紧颤栗发抖的章烁，沉默不言。

许久，章烁停止呜咽，似乎压抑太多绪，他终于得此机会发泄，一番的嘶泣，他慢慢抬起，边擦泪边断断续续跟冷晏兮倾诉：“母亲则希望我阅览天下名卷，博古通今，鉴于名匠计谋，运筹帷幄…”

冷晏兮暗暗一惊，这个章钥不简单，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只是，这样的，她怎么会甘心隐匿宗戒背后，为他安家育子？即便不见天，没有际关系，断绝与往也毫无怨言？但章烁绪仍有些波动，她也不忍一直追根溯源到底。

冷晏兮安抚章烁好一会儿，他终于平静下来，对她露出舒畅的笑容，冷晏兮也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俩相视而笑。

冷晏兮收拾了包袱，章烁带她往里去。

里面虽别有天，但较为简陋，几张席铺在平坦岩石上，半旧的被褥有些单薄。看样子是他们临时找到的落脚点，想着也是，若非此番突兀，谁会居住这荒郊野岭？不过，里还算宽敞。

“你被他们带来这里多久？”冷晏兮往里面翘首探去，岩壁两边各燃着火把，但照不到处。

“两天。”章烁站在她身旁，见她跃跃欲试，忙道：“姐姐莫要冒险，里面去不得，我也没见看守的往里去。”

冷晏兮点点，将肩上和手里的包袱放在光滑犹如桌面的石块上，随说道：“你在这里吓坏了吧！”

“不，我并不怕呆在里，我担心他们会杀了我…”章烁提及还心有余悸，面露惧色。那晚，他们把他双手困绑，欲以要挟父亲，但那冷漠无的父亲却将他的生死置之不理，下令攻击。

冷晏兮泛起酸楚，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