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徐家入狱

？傻丫！”

徐福微笑，侧过，耳朵碰到孩儿软软的脸颊，又急忙转回去。

“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在这世上不是一个！”张默笑眯眯道。

夕阳余晖下，少年背着孩儿慢慢往回走，两影子叠在一起，悠长而温馨。

…………

张默的伤一天天好转，徐大娘一直惦记让徐福读书，知道她识字，硬是押着儿子跟张默学习。

徐福虽然不念书，却极聪明，一天认二十个字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不消半个时辰就能记住，还会歪歪扭扭默写出来。

张默大约知道徐大娘的想法，教徐福读书是真，想让他们培养感也是真。她并不排斥徐家把她当童养媳的做法，孤身一来到这世，能有家关怀，在此安家，平平稳稳过一生也是不错的。

只是，天不遂愿，才过了几天安稳子，徐家豆腐摊便被砸了。

张默和徐大娘赶到集市的时候，围观看热闹的已经散了，白花花的豆腐撒了一地，卖豆腐的推车倒在一旁，装豆腐脑的缸也被砸碎，锅碗瓢盆扔得到处都是，徐财鼻青脸肿蹲在一旁收拾东西。

徐大娘几步冲到徐财身边，上下查看他伤势，见多是皮外伤，微微松了气。

“当家的，这是怎么了？福儿呢？”

徐财一边捡东西一边抹眼泪，“俺也不知怎么得罪那几个痞子了，早上刚把车子推出来，巷子里突然冲出六七个，拿着棍二话不说就把摊子砸了，俺和福儿拦都拦不住。那几砸了摊子就跑，福儿许是去报官了。”

张默眼角一跳，想起之前那地痞撂下的狠话，徐家这是被报复了。

那些和官差勾结，报官可能没什么用，好在徐大叔伤得不重，只希望他们报复过后，此事能就此了结。

想到这儿，张默心中憋闷得紧，分明是地痞勒索打在先，最后竟是受害者要忍气吞声，还得祈祷对方能就此放过。无权无势真他娘憋屈！

三收拾了东西回家等徐福，只是徐福没等到，却等来了官差。

六个官差腰间配刀，手拿绳索，分左右站在徐家小院中，凶神恶煞。

徐家一直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吓得跪倒在地，都不敢抬。

一位官差上前，例行公事问道：“这里可是徐福家？”

徐大叔诚惶诚恐回道：“是，俺是徐福父亲。”

那道：“徐福今纠集轻侠，当街杀，枉顾国法，而后又畏罪潜逃，依照法令，需查封家产，扣其家眷，直至其自首伏法。”

说着，手一挥，其他几个差役拿着绳索上前就要绑。

“不，不可能，我儿怎会杀？”徐大娘瘫坐在地，满脸不可置信。

“徐福领着几个男子堵在寮里街，把李犁三当场杀害，街上许多都看见，还能有假？”

官差不耐道：“我等只负责抓，有何疑问去了县衙再说。带走！”

纠结轻侠？当街杀？他怎么还有游侠朋友？张默已然呆住，这个群体她知道一二，意气相投可以称兄道弟，一言不合也能拔刀相向，再看徐福平侠义之气，已经能确定，他们真的杀了。

有那么一瞬间，张默有种终于出了气的痛快感，但很快，这点痛快感便被现实击得碎。

徐吓得瘫软在地，徐大叔脸色煞白，浑身发抖，中喃喃，“完了，完了，俺家完了……”

倒是徐大娘理智尚存，指着张默叫道：“她不是俺家的，是租住在此的，这事与她无。”

为首官差拿出一册竹简看了看，见上确实无张默记载，对准备给她上绳索的衙役挥了挥手，“既是无，速取了东西离开。”

徐大娘道：“她已了一年的租子，房子若被查封，她的租金俺该退还。”

官差冷声道：“我怎知她是否了一年租子？此事只能算她倒霉，速取了自己房中东西离开。”

徐大娘推了推呆愣着的张默，在她耳边低声道：“去找福儿，让他逃，千万别回来。”

张默回过神，眼中泛出泪花，徐福若知道家被拘，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回来，而她也无法坐视徐家受牢狱之灾。

“大娘，到了县衙，一定要一咬定阿福哥是因父亲被殴打才愤而杀，千万莫提之前我们打过地痞之事，一个字都别提。”张默低声代。

之前的事都是发生在巷子里，没任何证物证，孰是孰非根本掰扯不清，但今地痞砸摊打却是有目共睹，徐大叔也确实被打伤，汉代重孝，只要县令不太昏庸，判决不会太重，或许还能用钱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