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狱中拜师

疚，却也明白战争必然是要死这个道理。

见张默内疚平舆之事，王允忙解释，“此事不怪汝，为父早知平舆诈骗不来，有意让他等充做死士，前去诛贼。”

原来如此！张默暗自咂舌，这义父看着仁善，其实也是个狠啊！

“吾听子师说过，此事确非汝之责。”卢植叹道：“汝小小年纪，天资聪颖，又怀济世救，匡扶社稷之心，实难能可贵！吾今便例，收汝为徒。”

这就成功了？还以为要多费些舌呢！

见张默呆呆愣愣，王允催促道：“还不快拜见先生！为父早年想让他收你三位兄长，这老嫌弃他等愚笨，愣是不点，汝子之身能得他看重，赶紧拜过，免得他反悔。”

张默回过神，忙不迭跪下，郑重行稽首之礼，喊了声“老师”，又道：“弟子明来把束脩补上。”

卢植哈哈大笑，“乖徒儿，快起，那等虚礼便免了，为师还不差你几条。”

王允、王盖、王景皆笑着恭贺，只有王定满不在意道：“之乎者也有何好学，瞧把你们高兴的？”

当初父亲要让他拜师，他老大不愿意，好在这老也看不上他。

张默心道：“卢大名士之才，何止之乎者也？其做过两任太守，受百姓戴，可见治理地方之能甚高；平蛮族叛时，原本战事一直不温不火，可他一听说皇帝要修经义，三两下便把叛平定，甚至把一切善后工作都做好了，还能赶上修经时间；平黄巾时，把张角至广宗，可见作战能力突出，就算不看这些，光看他那两弟子，公孙瓒以三千白马，平张纯十万叛军，又战乌桓，败黄巾，战绩斐然，刘备更是以卖席出身，做到一国之君，能教出这般弟子的老师，岂会是只懂之乎者也的迂腐之辈？”

灵帝虽把王允二下狱，但两所犯不是什么大罪，并不限制去探望，这就方便了张默，成功渡到金后，每必定来牢中探望父亲、老师，尽孝道的同时还能得卢植教授各种知识，常常一呆就是一整天，甚至恨不得一起住在牢里。

张默勤奋，脑子好使，加之了解华夏五千年历史，见多识广，进步可谓神速，不管卢植和她讨论经义典籍还是治理地方之策，一些观点常常能说得卢、王二连连点称赞，就连兵法之事，亦有奇思妙想，两老无比欣慰的同时又忍不住感叹，怎不是生做男儿身？

公元185年二月，距离王允下狱已经两个多月，虽有何进等联名上奏求，但张让从中作梗，灵帝依然没有赦免他。

倒是卢植，因有皇甫嵩力保，且得罪十常侍不，已得赦免，官复原职。

卢植出来了，王允却没出来，许多认为他在劫难逃了，害怕被十常侍报复的亲朋好友走动渐少，王家门客也散去大半。

…………

三月，寒冷的冬天刚刚过去。初春，万物开始复苏，雒阳城外的柳树吐出翠的新芽，碧绿的柳枝在春风吹拂下摇曳摆动，仿佛在为离送别。

马车上，王允回远望雒阳城门，看着它在视线中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长长叹了气，终于不舍的放下车帘，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溢出，顺着脸上的褶皱滴在了衣襟上，整个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二月底的时候，何进、袁隗和杨赐再次上书为王允求。

灵帝本也没打算杀他，只是受张让蛊惑，又觉王允平时太过啰嗦，想惩戒一番罢了，既然众几次三番求，就顺台阶赦免了他的罪。

王允被夺了官职，心灰意冷之下，带着一家子回晋阳老家避世。

城门不远处，张让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双眸微眯，对身后一道：“汝复仇时机已至！”

那全身罩在宽大斗篷下，只露一双眼眸，沮丧道：“俺败军之将，士卒死的死，散的散，王允老匹夫部曲上百，身旁那虎躯汉子武艺更是了得，俺此前便是为他所擒，恐难复仇。”

张让脸色一寒，斥道：“足下好歹做过一方渠帅，怎只知逞匹夫之勇？吾辛苦捞汝出牢狱，可不是再让汝去送死。”

彭脱噎了一下，拱手道：“阁下有何高见，请指教？”

张让道：“自皇甫嵩与巨鹿郭典攻克下曲阳，斩杀地公将军张宝后，黄巾贼众已难成气候，除去战死之，其余多逃太行山投奔张燕，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等地叛匪纷纷依附，张燕黑山军部众已不下百万。王允此去晋阳，所经之地皆为张燕众匪袭扰，汝勇武过，自去投张燕，想必他会愿意派支队伍与你复仇，且王允此番可是举家搬迁，所带财物甚多，那些个贼子岂能不心动？”

隐在披风下双眸骤亮，“多谢指点，放心，俺断不会让王家活着回到晋阳。”彭脱朝张让拱了拱手，翻身上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