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迷路

照耀这片原，许褚钻出帐篷，望着一夜白了的大地，瞬间傻眼。

举目望去，除了身边同伴是褐色、黑色的，其余到处都是白，茫茫白色，从脚下一直延伸到远处，和灰色的天连成一体，偶有几株秃了毛的树孤零零伫立在雪原上，也是顶着一白。

好在昨歇息的时候看过方向了，知道南边在哪个方位，众收起帐篷，匆匆赶路。

又走了一，大家觉得队伍一直在向南走，但第二天太阳出来时，原本认为的南边却变成了西边，一行只得改道，根据太阳判断方向，继续往南走。

秋原天气多变，到第三又是雪天，许褚招来汉询问方向，众七嘴八舌也说不太清。

“尔等不是长期生活在原吗？怎就不会识别？”

其中一男子回道：“谁大雪天还出远门？莫说我们，便是胡冬落雪了也不敢出去，而且，雪天在原行走，久了眼睛会疼痛流泪，严重者甚至睁都睁不开。”

其实前下雪，已有觉得眼睛不适，只是后面太阳出来，雪消融了一部分，露出些许皮，也就没再觉得难受。

但今这雪再下来，恐怕就化不了了，如果再走错方向，一行真可能被困在原。

这么多牲畜，每所耗料甚多，没下雪前沿途还有供它们食用，一旦大雪彻底覆盖原，牲畜只能被饿死，虽然队伍也带了些粮，但顶多只够那些战马几天嚼用。

马儿带不回太行，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还有最重要的能源问题，虎卒加上救出的汉，共有一千三百多，每做饭耗柴颇多，此前他们还能割、砍树、捡牛粪马粪充燃料，若是被困在一个地方几个月，所有包括牲畜都要被冻死。

许褚心中焦急，暗暗后悔该早点回去的，怕再走错路，他脆令队伍停下，等出太阳了再走。

这一等就是两，雪是停了，但越来越多的觉得眼睛不适，而且天依然着，一丝阳光也不见，有汉告诉许褚，这样的天气往后只会越来越多，这几个月是走不出去了。

无边无际的茫茫白色，跟走在浩瀚无涯的沙漠中一样，眼里触到的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色，一眼望不到，加上严寒和越来越少的柴，许多都处在奔溃的边缘。

许褚偏就不信邪，队伍又走了几，当太阳出来时，发现再次走错方向，也不知到底偏到哪里去了，有意志不坚者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鲜卑为……”一个面容清秀的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流涕。

因长得好看，男主对她还不错，晚上可以睡在毡帐里，而不用像其他隶一样睡羊圈，等给他生个儿子，说不定还能吃上粟米饭和食，可现在却要冻死在这原上。

“俺不想死，俺想回大汉，俺还有个闺在她外祖家，俺做梦都想见她……”另一怀里抱着个包袱，双眼无神看着前方，喃喃道。

“俺也不想死……”

“不想死啊……”

更多的跟着嘤嘤哭泣起来，受此气氛感染，众多虎卒士兵眼中也流露出绝望。

许褚被吵得烦躁，怒喝，“都给老子闭嘴！我们一定能走出去，回到大汉！”

嘴上这样说，他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纵有无敌之勇，但在大自然面前，个勇武没有任何作用。

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他就绝不能放弃。

他瞪着虎目，“谁再哭一声我军心，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哭哭啼啼的众立即禁声。

这时，站在马背上眺望远方的杜飞突然叫道，“阿褚，东南方向好像有。”

许褚跟着跳上一匹马，远远看去，白色的天尽，一个黑点正往这边移动，随着距离的靠近，黑点越来越大，模糊能看出是一群。

“可能是去我大汉掳掠归来的胡。”杜飞猜测道。

“这鬼地方鬼天气，除了胡，还会有谁过来？”

许褚握紧手上大刀，哼道，“老子火气正没地方发，这群胡自己撞上来，杀了他们，抢来的东西还可再多维持数。”

“嗯！”杜飞道：“待会儿留几个，或许他们有办法辨别方向。”

许褚点了点，命长弓手在前待命，其余各自上马，分作左右两队，方便包抄和护卫长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