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跛足僧人

“王爷，今收到我们在南楚那边密探送来的飞鸽传书。”

可能是刚刚有点劳累了，皇甫季坐在桌案前，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懒了懒身子说：“风兄，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

“信中说此次来的那个南楚宫，很有可能是受南楚萧王后之托，来宣安查找一名跛足的僧。”

皇甫季抬起看着鹫风，不解地问：“跛足僧？来信中可有提及是什么样的跛足僧？”

“信中说，三个月前，萧王后去南楚鹤州城外的莲华寺请香，无意间看见一个跛足僧，后派去寺内打听，但寺内僧皆不知晓；来信还说，近三个月来，萧王后一共到莲华寺去了八次，每次都去打听那名跛足僧，一直都没有打探到过任何消息；此次萧王后派自己贴身三十年的宫回宣安，应该是和这三个月来不停打听的跛足僧有关。”

皇甫季在房中来回踱步，思忖着，慢慢说：“这个宫是南楚王后萧菲菲的随嫁侍，跟着萧菲菲都三十年了，一个宫三十年的宫出来找一个跛足僧，这个听起来可是有趣至极呀，风兄，可有什么想法？”

皇甫季想听一听鹫风的看法。

“王爷，此宫既然是受南楚王后之托，来宣安城查这个跛足僧，那为什么她到宣安的第一天就去了大将军府？要想知道跛足僧的身份，必须要知道萧王后为什么要查这个？这个僧和南楚的一国之母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在南楚出现的，萧王后要派到宣安来查？只有把这些问题搞清楚，才能查出这个身份。”

皇甫季拍手说道：“风兄问得好，为什么一个在南楚出现的僧，要派到宣安来查？既然派到宣安来查，看来这个和十几年前宣安城的那个萧菲菲有关，而不是和在南楚的萧菲菲有关，十几年前的萧菲菲贵为公主，又是徐国公夫，与其有关的都是皇亲国戚，可是在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中，这些皇亲国戚们都已经全部死了，难道会有逃过劫难？”

鹫风听到此处，压低了声音说：“王爷，当年的皇室当中确实有一个是跛足。”

“真的？谁？”

“当年的二皇子越王萧秉伦，这个越王自小得了一种怪病，落下了腿疾，成了跛足。当时王爷尚幼，估计不记得了。”

“如此说来，我的确有点印象，好像真的是。”

“虽说是如此，但这也不可能呀，萧秉伦当年不是被死在五龙山的祭坛上了吗？难道他……？”鹫风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敢继续往下说，在鹫风看来这样的猜测是毫无根据的，十年的事现在无从考证，知道十年前详细内幕的已经很少了。

皇甫季先是摇了摇，又点了点，缓缓说道：“萧，秉，伦？风兄可记得前几辛云松回来说过的话？”

“王爷是说，辛云松那说他偷听到黑衣和宫说什么没有死，还有什么来信和箭之类的？”

“对，就是这一句。”皇甫季皱着双眉，眯着双眼，一只手摸着下颌，“黑衣说有什么没有死，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萧秉伦，如此令萧菲菲牵挂的，必然是她至亲至之；如果真的是萧秉伦的话，为什么要费尽周折，不远千里派到宣安找大将军府的打听这样的消息？”

“是呀，难道大将军府中有什么和此事有关？”鹫风也沉思道。

“风兄，可记得那辛云松还带回来一支箭镞？”

“是的，一支乌铁箭镞。”

“我当时就觉得那支箭镞有点奇怪，那种乌铁箭镞是宫城禁卫军才有的装备，但是那支箭镞看起来年代久远，倒像是当年父王手下神弓营的装备，风兄可知当年在祭坛杀萧秉伦的是谁？”

“这个属下不知，当年的事，已经很少有知道了。”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支乌铁箭镞，就是当年在萧秉伦身上的那支箭，而这支箭的如今就在大将军府，有没有可能就是梁鸿羽本呢？”

“王爷，如果黑衣是大将军梁鸿羽本的话，那就表示他早就知道那个萧秉伦没有死。”

皇甫季脸上浮现出一阵冷的笑，“若果真如此，那可是欺君罔上的死罪呀！”

又细细思虑了一番，皇甫季觉得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能证明梁鸿羽和这个跛足僧有关系，更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跛足僧就是前朝的二皇子萧秉伦。

如今皇后去大将军府提亲，一旦梁鸿羽的儿成为太子妃，梁鸿羽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必将压过他这个刚刚才册封三年的吴王，这是皇甫季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眼下这个突然出现的南楚宫和跛足僧，对于皇甫季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这个跛足僧能确定是萧秉伦，而且确定和梁鸿羽有关联的话，欺君罔上甚至暗通外邦的罪名一旦坐实，必将会把梁鸿羽打天牢。

“风兄，你马上给南楚那边去信，让他们密切关注南楚王和王后的最近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