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了。”

“别说起凤舞山庄，都是恶痛绝的样子；说起庄主和庄主夫，也都是直呼其名。听老先生的气，倒很尊重他们。”

“那年秋天，老朽带小孙子前去观景，下山时不小心摔下了山坡。慕庄主亲自替孩子推拿不说，还送了我们治伤的药，末了还派护送我们回家。隔了几后，老朽在街上偶遇柳夫，她居然还记得这件事，问过孩子的伤势又赠送了银两。受恩，永世记！况且，我只是说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有何不可？”

年轻公子又掏了片金叶子出来，不由分说放在说书先生面前：“就冲老先生这番话，晚辈请您吃酒。”他起身离座，冲刚进门的卖花姑娘含笑摆手，夸她的花纯洁娇艳，又说她比花娇。

茶馆门，一个脖子上挂满小商品的卖货郎讨好的招呼着过往行，手里的拨鼓摇得山响。年轻公子掏了掏耳朵，似乎不太喜欢拨鼓的声音。他朝向凤舞山庄的方向，长吁短叹：“世都说，凤舞山庄囊括了间美景，不但有古树名花，飞瀑流泉，云海雾涛，更有三千奇峰，万亩梅林，清绝尘嚣！可如今，他是犯下滔天大罪的恶，浑身都是污点。就算有那八百秀水的冲刷，也净不了了。不知道换了主，那梅林的花还香不香。”

“少主，接下来咱们如何行事？”

“你们先去办事，这里有我就够了。”一只通体雪白，脖颈上有一圈七彩羽毛的鸟停落在年轻公子的手掌，嘀嘀啾啾叫个不停。“七夏带了消息，说今年的摘星大会由凌寒公子主持。”

“凌寒公子？他不是只问道修仙，不过问凡尘俗事么？”

“可不是？从不过问世事的，也开始过问世事了。这世道当真是让看不懂了。你转告父亲，我会见机行事，请他不要挂念。”年轻公子喂了七夏花籽和水，亲亲它的喙道，“我夜月灿绝不辱使命！”他摆了摆手，那群男迅速离去。

七夏拍着翅膀飞向天空，忽而又飞回来落在小吃摊上。它歪看那个正吃饭的男子，像是在打量他。那男子并不惊讶，夹了七颗大小差不多的米粒，一粒粒并排摆放，笑了笑没说话。

七夏也不客气，顺着米粒摆放的排序，从左到右，吃了个净净。吃完又歪看着那男子，等待他投食。男子放下筷子，用一根净白如玉的手指摸了摸它的尾羽，没再动作。

夜月灿吹了声哨，七夏扭看看他，就又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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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见那男子半天没动作，便朝前跳了两跳，离他更近了些。

“七夏，你是灵鸟，素来只以花籽和果实为生，怎可吃东西？”夜月灿去抓七夏，竟被它避开了。“喂！不过吃了他几粒米，你就叛变了么？”

七夏绕着男子飞了三圈，落在他的肩，嘀嘀啾啾叫了几声。

夜月灿缩回手，目光闪烁：“在下夜月灿。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男子收回注视七夏的目光，抬眼看向繁花落尽的枝，慢吞吞地说：“莫待。”他清秀斯文，衣着十分寻常，粗布的衣衫只用一根两指宽的黑色布带束着。腰带扣也随处可见，没有任何独特之处。

好明亮的眼神！夜月灿暗暗惊叹。“莫公子也懂鸟语？”他见七夏还是不肯离开，无奈了。“这家伙已经移别恋，不听我的话了。麻烦你告诉它，活了！”

莫待放了一粒米在指尖，递到七夏嘴边：“听话。”

七夏啄掉米粒，冲着夜月灿拍拍翅膀，飞走了。

夜月灿见莫待已结完账准备离开，忙问：“莫公子也来摘星？”

莫待点点，拿起凳子上的小包袱，缓步前行。

夜月灿连忙跟上：“我第一次来昭阳国，陌生得紧。公子若不嫌弃，不如咱俩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不好。”

“有何不好？咱俩都是异乡，彼此作伴也不寂寞不是？”

“我独来独往惯了，不喜与同行。请月公子另寻良友。”

“我姓夜月，不姓夜。你要么叫我夜月，要么叫我灿，就是不能叫我月公子！”

莫待默不作声，继续前行。

夜月灿不死心，笑嘻嘻地说：“反正明天才开始比试，今天咱可别呆在客栈傻等，得好好利用起来，找地方玩去，不然就辜负了这美景！来的路上就听别说，昭阳国最美的风景都在凤梧城，而凤梧城最美的风景又尽归凤舞山庄。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都得四处瞧瞧……”他正说得起劲，冷不防冲过来一个蓬垢面的少年，和他撞了个满怀。他有功夫在身，自然不会怎样。那少年就没那么好运了，被撞翻在地，嗷嗷叫痛。

莫待闪到旁边，看着撞在一起的两一言不发。

夜月灿忙伸手相扶：“我只顾说话，忘记看路。你还好？”

少年狠狠地推开他，捂着胳膊跑进一条极为狭窄的小巷。

夜月灿打个哈哈，笑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