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张子奇拦住要起身的宋端,坐在她对面,将手中的荷包递过去:“是去取这个了,所以才来得晚了些,
史看看可还喜欢。”
宋端接过闻了闻,一
清冽的味道直通身心,觉得
清目明,连着心
都好了许多,只是有些辨别不出是什么做的,抬
看张子奇。
“这是我曾经在老家一婶子手里搜罗来的,叫七巧包。”张子奇淡然道,“里面都是那村
山上采摘的花瓣,晒
了掐碎装成的,那村
说她挑了很久才制出这个味道,最是提神了。”
“所以这个是?”宋端问。
“
史平
辛苦,处理公事难免
疼,这个或许可以解乏。”
张子奇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放心,这里面的东西我都仔细检查过了,当真只是些花瓣,
史若是不信的话,拿回去找
看过也无妨。”
张子奇这么说,宋端轻柔一笑:“公子好意,我当然信得过。”
“琴儿,烹茶。”
张子奇吩咐,刚才那个婢
再次出现,她熟练的摆弄着圆桌上极品的青釉茶具,听着水沸的声音,宋端有些怅然,似乎许久都没有这么闲适过了。
但这闲适只是一时。
张子奇似乎是看出来了,接过琴儿递来的水漱
后道:“
史有些静不下来心绪的样子。”顿了顿,“我今
请
史过来,别无他意,只是那
在马场瞧见
史在那腾云驹上的模样,英姿飒爽,欣赏的很,寥寥几句便觉得有些一见如故,我是个纵
之
,喜形于色,不愿矫饰。”
宋端闻言,略有异色。
“不过
史今
来,想必不仅仅是为了赴约。”
张子奇气态平和,举起热水来呷了一
,看着琴儿行云流水般烹茶,小壶里水滚出无数个泡儿来,迎着徐徐的风继续说着。
“
史
理万机,我自知没有让您百忙之中抽身的面子,但您还是如约而来,想必是另有目的,但不过无论什么缘由,我也不愿过问,更无意知晓内
,
史如今能坐在这里同我说说话,喝喝茶,我就心满意足。”
张子奇笑了笑,打趣儿道:“只不过没想到我张子奇的身上,居然也会让
有利可图。”
宋端没想到张子奇会这么说,接过琴儿递来漱
的茶杯,在手里握了握。
“公子是个明白
。”她道。
“我不明白。”
张炳文温声的笑道:“这世上谁
又能说自己明白,我不过是懒得掺和懒得去想而已,我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尽力所求罢了。”
“譬如今天,我只是想和
史说说话而已。”
张炳文继续道:“我特地备了上好的九曲,
史等下可要多喝几杯。”
宋端轻笑:“看来我有
福了。”
她说完,又拿起那个七巧包来闻了闻。
“公子。”
琴儿烹好了茶,递给张子奇,那
瞧着那碧色清澈的水波,挥了下手,琴儿便将茶杯递给宋端:“
史请,不知
史喜不喜欢清茶。”
宋端呷了一
,略有惊喜。
若是好茶,九曲只算是上等茶里的凤尾,不论是价格还是味道都略逊一筹去,但手里的这杯去别有一番味道,或许是烹煮的手法不同。
“甘甜,清苦。”
宋端也只说出这两句,剩下的味道缭绕在舌根处,不舍得咽下。
张子奇满意的说道:“
史喜欢就好,琴儿对烹茶很有天赋,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把她买来,什么茶到她手里,都能起死回生。”
“烹茶的水是除夕夜的雪水,又掺了渠水,煮了两个晚上出来的。”琴儿道,“比较刺
,倒是更能带出九曲茶的辣味来。”
宋端忍不住又喝了一
,
吸一
气,鼻腔都是辛意。
“
史喜欢?”
“喜欢。”
“那琴儿就让
史带走吧。”张子奇突然道。
宋端奇怪的看着他。
“没别的意思,比起喝茶,我更喜欢养鱼。”张子奇淡淡道,“请
史来喝茶,也只是猜测
史喜好而已。”
“君子不夺
所好。”宋端道,“况且比起喝茶,我倒是更喜欢喝酒。”
“岁岁红,还是杜家
酿?”
张子奇来了兴致,说道:“就算是窖藏我也弄得来。”
“都行。”
宋端举起茶杯,张子奇也回敬,两
细细的品着。
她斜睨着那
,虽然他爹张炳文一捻胡子甚是讨厌,但这个儿子生的倒是讨喜,言行举止和亲爹背道而驰,若不是政敌之子,在靖安城
下这么个朋友倒是不错。
尤其是张炳文身上那
脱俗的潇洒,让她想起曾经在太丘的
子。
何尝不愿逃离这靖安繁华。
这百条街坊恰似囚笼,她已经在这里被禁锢了九年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