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炫耀与挑衅

专心，问道：“怎么了？你不是来问题的？”

佟童不好意思开，拐弯抹角地说道：“我听说，你在准备什么考试……”

聪慧如孟老师，她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佟童的不安，怎么说呢，他的眼神，像极了不想让妈妈出远门的孩子。果真如其名，虽然他长得高高大大，看起来不好惹，但眼睛还像孩童一般纯净。

孟老师莞尔一笑：“耿小庆告诉你的？”

“哦？！哦……那个，大家都这么说……”

“在你们高考之前，我不会走的。”孟老师打断了他的话，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你们上高三了，已经换过一次班主任了，可经不起折腾了，我会陪你们考完的。”

佟童大喜过望，脱而出：“那高考完之后呢？”

“到时候再说。”

孟老师敲着桌子，变相地下了逐客令，佟童虽然没得到答案，但确定了孟老师暂时不走，他还是挺开心的，走到办公室门，他突然回说道：“我一定要考上大学，考到跟你一个城市。”

孟老师愕然，刚想斥责他不要说话，佟童却一溜烟地跑了。

孟老师怅然若失，她想起了耿小庆，每次跟她谈话，耿小庆总是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就在刚才，她让耿小庆多练练议论文的写作，耿小庆却突然岔开话题：“孟老师，你知道‘佟童’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嗯，知道，包括你名字的来历，我也知道。”

孟老师和颜悦色，可在耿小庆看来，孟老师跟郝梦媛一样，她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静好”的氛围，也带有一种出身良好的优越感，让她非常反感。耿小庆不服气地说道：“那你知道佟童是怎么变坏的吗？”

“变坏？小庆，‘坏’这个字眼不能用，佟童的确彷徨了一段时间，但我观察他好几个月了，我并没有觉得他是个坏孩子，他只是迷路了而已。”

耿小庆咬着嘴唇，暂且不予争辩，又说道：“那你知道佟童为什么变成那个样子了吗？”

“这个他倒没告诉我。”

耿小庆这才得意起来，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佟童小时候可懦弱了，根本就不会打架。别的孩子欺负他，他也不敢还手。为什么呢？因为没给他撑腰，每次跟同学闹矛盾，老师让家长过去，他爸——也就是那个养父，总是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让他自己去面对。他还是个小孩子，就得独自跟大见招拆招，怎么能斗得过家？佟虽然对他很好，但她年纪也大了，生怕惹事，每次去学校只会拼命跟家道歉。所以，佟童一直很无助，被欺负了只会哭，我看不下去，都是我替他打回去的。”

“后来呢？”

“后来，我家里出了一些变故，同学就把欺负佟童的劲转移到我身上来了。在小学五年级刚开学那会儿，班里一个男生带起哄，侮辱我妈，也侮辱我，说得很下流，还说要把我赶出学校……我被气哭了，是佟童挺身而出。那时他跟他师父练了挺长时间了，力气大得很，一脚踹翻了好几张桌子，带欺负我的那个男生也被他踢到在地，肋骨都被他踢断了……那件事闹得很大，男生家里不仅要赔偿，还要学校开除佟童，是我求我妈凑够了医药费，再加上佟一个劲跟家道歉，佟童才没有被开除。从那件事之后，我发现佟童变了一个，他不再是躲在我身后的小男孩了，他变得很勇敢，闯祸了也不后悔。”

由于激动，耿小庆胸剧烈起伏。孟老师静静地听着，唏嘘了一番：“你们俩真是不容易……不过，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呢？”

耿小庆愣住了。

孟老师微微一笑，她怎会不知道呢？耿小庆是在炫耀，甚至是挑衅——佟童是因为她才变勇敢的，也是因为她，佟童才闯了很多祸。对佟童而言，她是最重要的。

孟老师看却不说：“小庆，我刚才跟你谈话，跟早恋什么的没有关系，也不是让你跟佟童保持距离，你们俩从小相依为命，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你们是家，这些我都理解。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在能力范围内多帮助佟童，让他也考上大学。只有你俩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以后才不至于渐行渐远。”

耿小庆紧闭双唇，越来越看不惯孟老师的平和。她希望佟童听孟老师的话，孟老师却丝毫不介意她和佟童走得近，那她还是输了么？

“小庆，放平心态，另外……多朋友，那样你烦闷时也可以跟朋友倾诉，对你的成绩也有帮助。”

耿小庆不跟任何朋友，除了佟童，这些孟老师全都看在眼里。以前的班主任大概也知道，但从来没有让她跟别朋友。孟老师心细如发，耿小庆却并不领，在这个阶段，她并不需要朋友。她早就看透了，现在的同学以后绝对无法达到她的层次，她不需要在这些身上费时间。

师生二的谈话，佟童并不知道，孟老师也没有告诉他。耿小庆那么喜欢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孟老师无法判断，毕竟关